雷鸣醒了,他看到了被枝条胡乱塞着的窗户外渗进来的天光。
外面不再有寒风掠过的呼啸声,不用问,这是这场大烟泡终于停了。
这已经是他们在这所房子里所睡的第二天了。
昨天夜里其他人闲扯都说到了兴头上,雷鸣也不知道他们是几点睡的,显然早不了,否则不可能现在天光大亮了一个个还睡得正香。
至于雷鸣自己倒是比他们睡得早,那黄氏易筋经看似简单,但抓抓握握之间人特别容易疲劳,所以他倒是睡得最早的而且睡着也没有被那些人吵醒。
雷鸣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这几天折腾的,怎么跟在山野里打猎似的呢,脱衣睡觉那都成了一种奢望。
他刚想起来却见还在熟睡中的小妮子正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睡得极是香甜,而在自己的另外一侧小北风也在熟睡之中。
雷鸣低头看了一眼小妮子那张象孩子一样靠在自己身上睡的脸,终是觉得有点不大忍心把她推开。
他想了一下却是用双手轻轻的扳动小妮子的肩膀自己往前一欠身子闪了出来却是将她又轻轻放下,于是小妮子便慢慢的斜躺在了小北风的大腿上。
由于这屋子实在太冷也只是不能把人冻坏罢了,前天夜里小妮子就没有怎么睡,然后又熬了一个白天一个黑夜,此时终于是倦到极点了。
雷鸣这样摆弄她她竟然也只是象小孩子似的“嘤嘤”了几声没有醒斜躺在小北风的大腿上依旧在那里呼呼的睡。
雷鸣有了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得意自己却出溜到了炕下奔屋外去了,大黑狗见雷鸣要出去忙也从屋角爬了起一摇着尾巴跟了出去。
当雷鸣推开门时却吓了一大跳,这天色,瓦蓝的天空,太阳照得雪野一片闪亮,这天色怕是有十点来钟了!
大烟泡已是停了,但却谈不上终于停了,一共也只是刮了三天的冒烟雪于时下的东北来讲实在是太过于稀松平常。
这回雪停了找回张忍冬终于可以上路了,不用再在这里窝着了。
雷鸣站在门前的雪地上又练了一回那个黄氏易筋经,一共十个动作,八个动作是玩手指头虽然每个动作都要七七四十九次但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做完之后雷鸣回屋见所有人依然在睡觉,便到外屋开始清理土炉子里的灰碴开始点火。
东北的大炕有的是有单独的烧炕的灶炕眼,有的却是直接和外屋的土炉子连着的,而这所房子就是后者。
雷鸣把土炉子点着烧旺又扔进了些压火的冻材自己却是又出了屋子关上门站在门口依旧练那个黄氏易筋经。
这回雷鸣练的时间就长了一些,不久他就感觉到了胳膊的酸胀,这个拳掌互换看似简单,但这样长期练下去真能坚持下来的只怕也没有几人。
当雷鸣感觉胳膊酸木实在受不了连手指头都不好使了的时候才开始做收势,可是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听到山北方向传来了隐隐的马的嘶鸣声。
这大烟泡才停就有人着急上路了吗?
雷鸣好奇的向房后绕去,他就就见从北面远处竟然来了十来个骑马的人后面还有足足四架马车,那每架马车上都坐满了人。
一直跟着雷鸣的大黑狗开始向那山下哼哼了起来,这哼哼自然是要叫的先兆,雷鸣连忙制止了大黑狗。
这么多人,不可能是往来的客商,他们应当是土匪!
雷鸣心里马上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座小山并没有多高,山脚下就是或者有着积雪或者被风吹得发亮的道路,从雷鸣所在的位置到那山路的最近距离也不过百米罢了。
雷鸣思索了一下随即就趴在了雪地上探头向那走得越来越近的四架马车张望。
由于有的路面有积雪,那单人单马可以过来,马拉大车可就过不来了,于有时那些人就要下车等马车过了不好的路段再重新上车。
而这时雷鸣就已经看到那些坐在大车上的人手中拿着的分明就是步枪!
雷鸣略想了一下脸色已经变了,他低声招呼了一声大黑狗自己却是连身子都没敢站直接转身爬回到了屋子前面,推开门后叫道:“都醒醒,都醒醒,寻仇的来了!”
满屋子睁眼最快的人却是小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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