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多数的男人感到惋惜,因为他们在枯燥的生活背后失去了一座人间天堂;而男人的老婆们却感到很快意,因为她们再也不用担心男人半夜不回家了。
曾经辉煌了十几年的花满楼付之一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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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二水并没有死。
在房屋倒塌梁柱倾倒的时候,捆缚他的绳子也烧断了,见四面都是熊熊的烈火,于二水知道想逃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他记得之前为了躲避要债的人的追索,他专门挖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地道,那条地道曾经帮他躲过了许多次灾难。
于二水没想到这条地道这次又救了他一命。
从废墟里爬出来已是第五天的黄昏。
夕阳的余晖残留在天边,浑浊的眼泪充盈在于二水的眼眶,看着眼前烧焦的木料、破败的墙壁以及四散的瓦砾,他真想大哭一场。
花满楼是他的命根子,经过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终于迎来辉煌之时,谁曾料到,却被一个毛头小孩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底儿朝天。
于二水觉得他这辈子完了,虽然侥幸保住了一条老命,但这其实比让他死更难受。
他灰头土脸地坐在一根横木上大哭了一场之后,脑子里渐渐浮现出那个小屁孩走时留下的一句话。
“我叫小老虎,如果你大难不死想要找我报仇的话,就到青浦寨来,我奉陪到底!”
这句话像一条毒蛇一样不停地在于二水的身体里乱窜,于二水觉得他的日子虽然完了,但他也绝不是什么善茬,他一定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我草泥马个狗娘养的逼崽子,在这个城市里都没人敢在我于二水的头上动土,你特么算哪根葱,就因为你那不走运的爹睡了一个妓女死了,你就把我整个楼都烧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于二水去了警察局,没想到被门口的两个扛枪的乌鸦兵拦了下来。
“我要见你们吴局长!”
一个乌鸦兵道:“你特么是谁呀?吴局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我是花满楼的老于,你们吴局长以前经常……”,于二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样措辞。
另一个乌鸦兵笑眯眯地道:“原来是花满楼的老鸨子啊,现在的生意这么难做吗?还得你这个大老板亲自出来揽客”
于二水本想说“花满楼被人烧了,我来请你们吴局长出兵替我报仇”,但转念一想,这帮狗眼看人低的看门狗若是听到我这样说,非但见不着吴局长,说不定一脚会把我踢飞。
于二水觉得和这两个货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浪费他的时间,看到一个空当儿就硬往里闯,嘴里嚷道:“我和你俩说不清,我要见你们吴局长”
那两个乌鸦兵见于二水和他们杠上了,原本三分的火气现在变成了七分,一把抓起于二水就扔了出来。
于二水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那两个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见于二水鼻青脸肿奄奄一息,才停止了放荡不羁的手脚,呸了一口,道:“吴局长不在,快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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