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嬷嬷很清楚小姚氏不喜欢生事的性子,况且这也是景秉之的意思,和大姚氏无关。
要怪,就怪小姚氏生出这么一个忤逆愚蠢的儿子。
杜柴闻言,却是苦笑了起来。
经历过陈管事一事后,杜柴逐渐的明白,有些人其实便是天生的无耻鼠辈。
吃穿用度全仰仗着景家,背地里却做出对景家无益的事情。
和他们这种没良心的东西,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根本不用讲情面,得直击中要害。
眼前的这位古嬷嬷便是如此。
“古嬷嬷当真好大的胆子,敢如此污蔑五爷,还给五太太扣上不孝的恶名!”
“当今陛下最重孝道,又喜世家懂礼仪规矩,故而当年才让伯爷娶了姚家最懂礼节的姑娘。”杜柴说,“按理说主母和西院老夫人是姐妹,性子应当是一样的。怎么古嬷嬷在西院老夫人身边伺候这么久,居然没有半点耳濡目染?”
“主母当年陪着伯爷去了西南,辛辛苦苦生下五爷。五爷向来孝顺、又知感恩。他为人向来谨慎,怎么会说出如此忤逆的言语,也不怕落人口舌吗?”
“主母处事不喜张扬,其实走哪个门对她而言,她丝毫不会计较。可古嬷嬷今儿却偏偏要陷害五爷和五太太,还说得让主母迁就五太太!你这个老刁奴安的什么心?你这是要挑拨主母和五爷的关系吗?”
杜柴本就是读书人,说起话来丝毫不给古嬷嬷留半点情面。
期间,古嬷嬷想要插嘴,但却压根说不上话。
杜柴言语的讽刺意味十足,刁钻至极。
他方才简直睁眼说了一大堆瞎话。
定燕帝重武轻文,视若祖宗的规矩如摆设,还曾将外域的公主封了皇后,曾激起文臣们的死谏。可偏偏的,杜柴说定燕帝喜欢懂规矩又重孝道,即使知道杜柴是在胡说,她却不敢反驳半句。更可笑的是,当年小姚氏明明是替大姚氏出嫁的,现在却成了姚家最懂事的姑娘。
杜柴在暗暗的贬低大姚氏,不懂规矩、性子恶毒。
最重要的是,景秉之的确还在生景瑟的气,可如今杜柴却用孝道二字,压的景秉之不能再说什么。
为官之人,尤其是文官。若是落了人口舌,那么便会丢了官位。
景秉之怎么可能会为护着一个老嬷嬷,而承认自己说了那些不孝的话?
哪怕梅氏在这里站着,都不敢接这个话头!
杜柴句句言语,看似没有章法,却又压的古嬷嬷喘不过气。
“你你胡言乱语!”古嬷嬷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你强词夺理,这事”
她还未来得及说完一句话,杜柴却往前走了一步。
他高大的身子,几乎要将古嬷嬷给压住。
古嬷嬷在内宅多年,擅长暗地里和人纠缠,却从未和谁动过手。尤其是像杜柴这种在乡下长大的少年,眉眼里的那股不羁,彷佛带着天生的野性难驯。
在多年以前,古嬷嬷就听陈管事提起过杜柴。
陈管事说杜柴比父亲杜毅还桀骜不驯,连对景瑟都丝毫不恭敬,说话更是夹枪带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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