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改见。”
曾妙云点头，目送两人离去，正准备下台阶去不远处的书局逛逛，却听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曾姐。”
“嗯？”叫我？曾妙云转身看去，竟是义渠王子，先是吃了一惊，但良好的教养让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其连王子。”
“曾姐好雅兴，竟在这里碰见你。”
曾妙云攥了攥衣袖。怎么抢了我的话呢？“其连王子也是好雅兴，是来看大戏的吗？”
“啊，是的。听这里戏很有趣很热闹，所以过来开开眼。”
“珍食楼的大戏的确别具一格，趣味横生。不知其连王子可还习惯？”
“很有趣，我很喜欢。”其连式顿了顿，语气心了些，“我有一些私人问题想问曾姐，不知曾姐是否能解惑？”
私人问题？曾妙云压下心中疑惑和不满，微微一笑：“其连王子请讲，若是可以，女子必定知无不言。”
其连式清了下嗓子，心翼翼道：“不知曾姐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就这？“是有的，家中有两位哥哥一位姐姐。”
“那，曾姐可知，”其连式眼中带了些探究，“云柳是否是哪位家兄？”
曾妙云：？！
曾妙云一时惊讶，睁大眼睛抬头看向其连式，见到他一脸了然的表情，瞬间收敛心神，回复了矜持的模样：“不知这位云柳是何许人也？女子家兄没有这个名或字。”
其实跟曾妙云的第一句话，其连式心中已经有谱了。当时的公子，跟面前女子身高接近，加上有五分像的声线，八成这“云柳”公子就是曾姐女扮男装。
他也早就派人问过，曾妙云家中是有兄长不假，但身高和声音都不符合，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像他猜测的那样。加之刚才她的反应，其连式已经有了九成九的把握。
“曾姐可知彩玉阁的金腰带诗会？就在前些日子，云柳在金腰带诗会上获第二名，我有幸得见真颜，发觉竟与曾姐面容肖似。”
其连式一边着一边观察着曾妙云的反应，见她除了刚才一时的惊讶外，再没露出什么反应，心下不禁觉得佩服。多么坚强的内心啊，一般人就信了。
“我对云柳敬佩非常，甚是喜爱他的心胸，想与他相识，交个朋友。这不，今日恰好遇上曾姐，便想问问曾姐对云柳是否有头绪。”
原来如此，被看到脸了啊。曾妙云微微垂头，心里气自己没做好遮挡，面上却滴水不露。
“可惜了，女子并无头绪。不过世人甚多，若是有人与女子有几分相像倒也是缘分。若是其连王子认识了这位云柳，不如也介绍给女子认识一番。”
“不过，其连王子竟也喜欢吟诗作对？”曾妙云端庄笑着，试图转移话题，“京中第一才子非奚郡王府大公子杜焕杜公子莫属，只可惜杜公子常年云游在外，如今不在京城，其连王子倒是无缘得见。不过京中还有其他几位才子，也都颇负盛名，女子可以帮其连王子引荐一二。”
“啊，如此便先谢过曾姐了。”其连式仿佛并未发觉曾妙云的意图，接着话道，“其实我只是喜欢黎朝的文化，但胸无点墨，未必跟得上诸位才子的境界。”
“不妨事，其连王子笃信好学，相信稍作点拨便能举一反三呢。”曾妙云看了看色，“哎呀，色不早了，女子便先回府了，改日再为其连王子引荐。”完盈盈一拜，也不准备等其连式话便转身要走。
“等等。”
怎么还不放我走啊。曾妙云微微噘嘴，一瞬间又恢复微笑，转头看其连式：“其连王子还有何吩咐？”
“其实，你就是云柳吧。同时也是七九先生，归鸟的作者。”
曾妙云：惊！！
“你，其连王子什么呢，女子怎么听不明白？”曾妙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色不早了，女子先行告退了。”
曾妙云嘴角的笑有点僵，完便转身想走，却没想到已到了台阶边缘，竟一脚踏空，身子歪歪的要栽向地面。
“文心！”
“心！”
“姐！”
三道不同的声音一道响起，曾妙云只觉似乎有一条稳固的藤蔓捆住了自己的腰身，让自己不必摔下台阶。还未反应过来，人先转了个圈，后背感受到温热可靠，只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脚下稳稳当当落地，腰间的藤蔓也没了，曾妙云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浅绿衣裙，意识有些恍惚。怎么，难道我自己就是根藤蔓？
不对，哪来的藤蔓？！
“姐你没事吧！”文心绕着曾妙云叽叽喳喳的检查，确定她没有大碍才长呼了口气，“我的呐吓死我了。”
曾妙云倏地回神，抬头看向其连式，见他微微蹙眉，脸色竟有些发白，便知道刚才自己也吓到他了。一个贵女在自己面前摔下台阶，怎么都尴尬。
想到这，管他七九先生还是云柳，曾妙云一概不想考虑了。“刚才多谢其连王子出手相救，不然女子此刻定然会受伤。”
其连式倒有些心虚，他知道黎朝不比他们义渠。这里男女大防甚严，事事关乎女子的名节与名声，这都是跟女子后半辈子有关的。
“不不不，刚才情势紧急，曾姐不要怪我唐突就好。”
“怎会？”曾妙云眼神清澈，“女子感谢之语仍不尽，如何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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