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怅然萧索。
默默重新把人皮面具盖好!
薛道坐在陈定的尸体旁,叹了口气。
真的是陈文翰的父亲。
也真的死了。
“唉!”
薛道不知道说什么,也什么都不想说。
只觉得帮主是真的可怜,只想着,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帮主知道。
“人世变幻,世事无常!”
薛道无奈叹息,再无话无说。
只默默地坐着,等着。
等了会儿。
陈文翰把席子拿了过来,随手往尸体上一扔。
“卷起来吧!”
“帮主!”薛道马上脸色一沉:“不得无礼!”
“嗯?”
陈文翰一愣:“怎么了?”
“他是我师父!”
“什么?”
陈文翰吃了一惊!
“你师父!”
“对。”薛道瞥他一眼:“这是我师父,他一直藏在暗中调查,而昨天,其实是我们演的一场戏,想把某些人给勾引出来而已,只是没想到……唉!”
“……”
陈文翰脸色严峻起来:“阿薛,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这是你手下,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薛道摇摇头。
用席子把尸体卷了起来,抱着往城外走。
“找个地方,把我师父埋了吧。”
“这……”陈文翰犹豫了下:“要不,咱们还是办个葬礼如何?”
“不用,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一切从简。”
薛道说着,抱着席子出了城。
走到城外。
薛道又道:“帮主,我手疼,你帮我抱会儿。”
“行。”
陈文翰接过来。
跟着薛道往林子里走。
薛道默默地感知着林子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哀戚与善意、指引。
最后,走到了一个品字型的三棵树中间。
薛道停了下来。
“帮主,就这里吧,帮我挖个坑。”
“行。”
陈文翰也没有多问,同情又敬佩的看了薛道一眼,他放下尸体。
帮薛道一起,两人徒手挖了一个一丈多深,半丈多宽的坑。
旋即,薛道把尸体恭恭敬敬的放进去。
又解下自己腰间佩刀。
随后看向了陈文翰腰间佩刀。
古朴厚拙。
是把好刀。
“帮主,好歹是我师父,我的刀太寒酸了,你的刀能不能送我,让我给师父陪葬?”
“嗯嗯嗯???”
“哎!我现在好歹是你最得力的手下,要你把刀,充充门面都不行啊!这好歹是我师父,总不能连个拿得出手的陪葬品都没有吧?”
“好好好!”
陈文翰无奈:“给给给!”
把刀给薛道,看着薛道把两把刀,认认真真的,一左一右,放在尸体两侧。
随后跳出来。
“帮主,埋了吧。”
“行。”
两人一起动手,把土埋上。
薛道又找来一根木头:“帮主,我没内力,你帮我削成木墓碑,写上【家师之墓】。”
“行!”陈文翰继续帮忙。
随后薛道又道:“帮我插在坟顶上!”
“……”
陈文翰这就有点无语了,皱皱眉:“阿薛,这是你师父,也不能全让我代劳吧?我不是嫌烦,我是觉得……这好歹是你师父!”
“帮主。”
薛道苦笑一声:“帮主,帮帮我,我现在全身都是抖的,我现在太紧张,太愤怒了,我已经在全力压制自己,别发怒……你帮帮我!”
“……那行!”
陈文翰无语,只能帮薛道又立好墓碑。
旋即,薛道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随后站起来,他又叫陈文翰过来也磕:“帮主,你过来,磕九个!”
“什么???!!!”陈文翰顿时目瞪口呆,都快炸了:“你才磕三个,你让我磕九个???”
“我老家的规矩!”薛道振振有词:“三个陪客的,一人磕三个,现在就你一个,你当然得磕九个!”
“你……行!姓薛的!你给老子等着,以后你家再办丧事,老子要跟你过去,老子是你孙子!”
“少废话,赶快磕!”
嘭嘭嘭……九个!
陈文翰九个响头磕下去。
站起来后,看一眼旁边肃然沉默的薛道。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薛道的肩膀:“节哀。”
薛道看看他,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长叹了口气。
走到坟前:“师父,你放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办妥!”
说罢微微躬身,郑重鞠躬之后,扭头走人。
“帮主,走吧!”
……
两人走了。
岔路口。
两人分道扬镳,一个落寞回家。
令一个……偷偷的,回了坟地。
“奶奶的,薛道这小子,神神秘秘的,有点不对劲啊!”
偷偷跑回去,陈文翰心里面莫名有点提心吊胆。
跑到地方,他掌力如刀,迅速把刚刚埋下的尸体,挖了出来!
“呼!”
长呼一口气!
但他发现自己手有点抖。
不得已,他又深呼一口气,稳了稳。
随后才摸了摸尸体的脸……浑身一僵!
“薛道……这要不是你师父……我就宰了你!”
他再次深呼了一口气,有些颤巍巍的,揭下来了一张人皮。
人皮下面,已经几十年未见的熟悉面孔让他瞬间眼前一黑!
偌大个男人,顶天立地的汉子,此刻却浑身失去了骨架一般,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月夜之下,人间悲剧。
林中人心如刀绞,虎目通红,长跪不起,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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