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货不见了?”
唐石一早接到电话,赶到公司时,助理和秦香罗都站在办公室里。
“抱歉,是我们的物流出了点问题。”秦香罗看着唐石,诚恳地道歉,“我今晚就过去查明情况,最迟明天给您答复,您看怎么样?”
唐石打开自己的电脑,边处理邮件边跟助理说,“去订票,我们今晚过去。”
助理犹豫着问,“那秦助理……?”
唐石抬头看向站在那的秦香罗,“找到货很好,我们和贵公司还可以继续合作,找不到,很遗憾,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秦香罗低着头再次道歉,“对不起,是我们的责任。”
元丰出去订票,路过秦香罗时,跟她说了句,“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们老板去处理,不需要你出面了,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很多事都不方便。”
秦香罗面容肃穆,“你不能因为我是女的,就否定我的能力。”
元丰哑口无言,赶紧去订票了。
当晚三人还是在同一辆车上碰到,唐石看了眼元丰,元丰低头赶紧装作查手机。
货在冒河丢的,岐市离冒河约六个小时的路程,还有一段水路,没有机场,而且开车不方便,不然,唐石必然是要自己开车过去的。
到服务区吃饭时,秦香罗就站在风里,从包里拿了块面包就啃了起来。
唐石和元丰吃完饭出来,秦香罗已经上车了,除了那块面包,她没有吃一点热食。
“你先去。”唐石跟元丰说完,转身进去买了一根玉米和两个肉包子,又带了一杯红茶。
秦香罗正抱着自己的包坐在座位上,眼睛看着窗外,她今天依旧穿着干练的黑色OL套装,上车前她的头发盘在脑后,大概坐在车上久了,倚着后座不太舒服,她把头发拢到一边,松松地扎了起来。
唐石走过去,把吃的递给她。
秦香罗有些受宠若惊,不,她觉得自己公司做了错事,来的路上整个心情都是不安又愧疚的,但是她没想到唐石会买吃的给她。
“不喜欢?”唐石见她没伸手接,问了句。
秦香罗赶紧伸手接过,“谢谢。”
原先坐在秦香罗边上的那个男人,见唐石跟秦香罗说话,以为他俩是认识的,进来后找了别的位置坐下了。
等唐石抬头,就见元丰边上已经坐了人,他环顾一圈,只有后座那一排有空座,边上已经坐了四个人,只剩靠窗一个位置。
他想了想,低头看着秦香罗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可以。”秦香罗回头看了眼,身后元丰冲她挥了挥手。
唐石坐下后,秦香罗又低声道了歉,“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唐石打开手机看邮箱,“我早上的话也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心上。”
茆正因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不回邮件,直接加了唐石微信,在微信上给唐石发了十几个‘我错了’的表情包,又说已经把冒河那边的物流经理给开除了。
唐石完全不明白茆总那样的精明人,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儿子。
唐心在微信里给他发了一份丰盛的晚餐。
她最近总是能吃到她新男朋友做的早午晚餐,一时兴奋,就会向他秀恩爱。
唐石回了个不错,就把手机关了。
肩上一沉,他偏头看去,秦香罗已经睡着了,整个脑袋歪靠在他肩上,大概她自己被惊醒,赶紧坐起来,往窗边靠。
车身颠簸,每次靠着窗户,她的脑袋都会撞一下。
她大概困顿极了,就那样在颠簸中依旧靠着窗,轻轻阖着眼。
唐石伸手轻轻把她的脑袋拨到自己肩上。
秦香罗睁开眼,正要坐直身体,就听唐石道,“没事,睡吧,到那有得忙。”
秦香罗没再动,她轻轻道了谢,闭上眼却再没有睡着。
夜里九点,三人这才渡船到达冒河。
因为时间很晚,物流公司的人都已经下班,所以唐石决定大家休整一晚,明天早上直接去物流公司。
元丰找了个在冒河相对来说比较高档的酒店,估计连两星都评不上,大概因为很少有游客过来,所以这里的酒店和旅店都相继倒闭,唯一能维持开下去的旅店也处处透着‘你爱住不住反正没有别家店’的傲慢之气。
唐石拿到房卡进门之前,在走廊看到几个男人围坐在一个房
间里打牌,里面乌烟瘴气,烟酒味从未关的门往外,毒气般肆意扩散。
“说是装车时,货还在,开车那司机吃了顿饭的功夫,把车开回公司,货就不见了。”助理帮唐石检查完房间后,跟他简单细说了经过,又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那司机一问三不知,调了监控,又是死角,搞不好就是那司机暗箱操作,把货给吞了。”
“行,我知道了。”唐石招呼他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七点,联系到人给我电话。”
“好。”
助理离开后,唐石在洗手间洗了澡,想起走廊上那个房间,他又换了身衣服走了出去。
前台就是老板娘,四十几岁,化着浓妆,睫毛涂得像苍蝇腿,十根手指涂满了红色甲油,她正掐着兰花指在跟人打电话,见唐石过来,二话不说把电话给挂了,随后笑着问唐石,“帅哥怎么了?”
唐石问,“有烟吗?”
老板娘问,“要哪个牌子?”
唐石要了包中华。
老板娘找完零暧昧地问他,“帅哥,三个人来开什么三间房?打幌子?”
石家人天生的敏感多疑,唐石在石家耳濡目染多年,接人待物方面早就练就一手炉火纯青的察言观色,他笑笑没说什么,老板娘猜不透他想什么。
唐石把烟递了一根给她。
老板娘接过,唐石给她点了火。
老板娘在烟雾里冲他笑,“晚上别睡太早。”
唐石心里得到验证,冲她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秦香罗刚洗完澡门就被人敲响,她隔着门问,“谁?”
“是我。”唐石站在门口说。
秦香罗只犹豫了一秒就把门打开了。
唐石拿着自己的行李,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进来后,他把门关上,看向秦香罗道,“不介意的话,我今晚在你这打地铺。”
秦香罗哑然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这是直白的想潜规则她的表现手法,还是迂回的表达方式。
但是没等她开口,唐石已经把被子往地上一铺。
“唐总。”秦香罗洗漱完出来后,站在唐石面前说,“您有事可以直说。”
唐石看了眼腕表,“你该睡了。”
他把灯关了,房间立马陷入漆黑。
秦香罗摸黑靠近自己的床,慢吞吞地爬了上去,过了很久,唐石才动,他收拾自己的包,手机什么全部放了进去,紧接着收拾秦香罗的包裹,随后把包全部塞进了床底。
“底下很脏的。”秦香罗忍不住说。
唐石没说话。
快十二点时,秦香罗见他都没什么动静,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她忽然感觉唇上传来压力,睁开眼时,才发觉周围漆黑一片,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唐石压在她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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