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落看着姥姥瘦弱的背影一点一滴的消失在眼前,这种目送似乎不是最后一次。
京落躺在床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根玉簪,这是秦缓送给她的礼物,她本该高高兴兴的放在手心里,然后兴奋的一晚上睡不着觉。可是现在她却高兴不起来,她没有责怪秦缓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她酿造的恶果罢了。
她依旧是彻夜难眠,明日下山,不知该如何面对秦缓……往后她可能再也没法见着秦缓了。
秦缓亦如是。
复见之喜,赠物之欢,让秦缓在月下,饮起了小酒。
明朗的月亮,在夜幕之上,一尘不染,月光洒落,看似是一束暖光,实则清冷无度,寒气逼人。
酒香萦绕在小院里,盖住了淡淡的药香,此时的秦缓既不像是一介医者,也不是一个管事,倒像是多愁善感的文人骚客。
若是再多上了几年学堂,怕不是要吟上几句风华雪月。
今日于京落的交谈,让他大吃一惊,京落竟是消失已久的驭兽族族人,早年间他便听长桑君提起过,古有驭兽族,善制毒,治顽疾。为躲避世人恶言相向,隐居山林,不知所踪。
京落出现在郡鄚,那看来在这郡鄚附近的山林之中便是驭兽族的避世之所。
城外西山,常年大雾,误闯的猎户樵工皆有去无回,想必京落的家中便居于那十里长雾之中。
秦缓将壶中的清酒,一干而尽,他都知晓了,可这一切与他无关,他自然不会泄露出去,只是关于京落,她从小便试毒,制毒……血液里也定如传说那般,百毒不侵,却又受其反噬。
而那股异样便是由此而来!
秦缓心中一惊,扔下酒壶,点燃了油灯,翻起了医书,他想起第一次见京落时,京落的血是红黑色的,还随有一股淡淡的木香味。
如若是自小尝遍百毒打造不侵之身,外强中干,内里气虚血弱,干渴难耐,所以每份夜半时分必须要饮大量的水,方可缓解蚀骨之痛。
秦缓犹如晴天霹雳,白日里京落看似阳光开朗,像个孩子一样嬉笑玩闹,无忧无虑的。其实所有的痛苦都在夜深人静,悄无声息的夜晚折磨着京落。
秦缓掌心一震,唇齿间皆在颤抖,他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京落的姥姥也是毒医,她依靠毒术未能治好的病,药理说不定可以!
对!一定可以!
秦缓咬牙在心里默念着,他也必须可以!
尽管才和只见了短短三次,可在秦缓心里,早就在心里种下了关于京落的种子,他不能让这颗种子还未萌发,便止于襁褓之中。
执念在秦缓心里发了狂,纵使在这寻解路上跌跌撞撞,他也要不达目的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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