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地界不比穆国,去年洪灾,今年寒潮,各种灾都比穆国要多。
来信里,离墨得知了情况,虽然他自己去不莲派了人来帮田密,田密也没拒绝。
只是得知田密猜测的半世有些恍惚师妹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伤害心莲姑娘?
“这件事,你以为如何?”离墨把玩着两颗玉核桃歪在椅子上问。
半世神色纠结,:“若是真的是木樱的错,属下绝不姑息!但……”
“但是你不曾想过她会这样。”离墨接过话,平静地。
“主子……”
离墨闭着眼摆手,:“你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是。”
瘫靠在椅子上,手抵着额头,离墨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他们一起去骑马、一起去避暑、一起去游船。
密儿很喜欢也很在乎这个堂妹,一开始是爱屋及乌,后来当真觉得心莲是个好姑娘,很是懂事。
现在呢好端赌一个人
他自没有兄弟姐妹,密儿和心莲,他是真心以待的。
其实他心里不踏实,他祈祷幕后指使的人不是木樱,虽然他知道密儿不会因此牵涉他,但……冉底是自己送去的啊!
半点儿愧疚没有是不可能的。
父皇常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以为,他这是给了下属最大的信任
谁成想呢?
原来,最隐蔽、最致死的伏击。
永远都在身边。
他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真的不曾想过他把这些属下都当自己人,所以有他们在,他可以暂时放下戒心,在危险的时候可以把命交给他们。
但,就是这样的人
怎么会呢
田密起了个大早。
头发随意地散着,被春风吹扬。
带上五十几个离墨派来的侍卫,浩浩荡荡直直去了太子府。
背上的大刀夺目。
连刀鞘都没有,只用布随意地裹着。
煞气逼人。
“将军,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太子府门前的侍卫被田密的人拉扯开。
田密并没有把视线放在这种角色放在眼中,视线都没变一下,眼神坚毅地踏进门。
“密儿?”穆夜正准备去上朝,看见田密脚下顿住,散发的甜美她还第一次见,样子比平日柔顺,但青丝被风吹拂又觉得癫狂,扬起的笑还没挂住,就觉察出对方不对劲了。
“密儿,你这是”
“找你侧妃,问点事儿。”走过穆夜时,她语气平静地回答,好像那个不让通报闯进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帮我告个假,早朝就不去了。”穆夜扭头吩咐厮。
后脚跟了上去。
他自习文习武,两样都不落下,对自己身份也明白。
他是布局者、执子之人。
武功还是逊于谋略的。
眼下竟隐隐被当了将军的田密压过去,紧赶着才后脚跟上。
门被踹开的时候,田竹刚起床不久,净了面,穿着白色里衣,坐在铜镜前,拿着朱钗往头上比试。
神色惬意。
门咣铛一声,田竹吓了一跳,刚拿起的一副耳饰又落回首饰海
还以为是新来的丫鬟手脚不利落,扭头一看竟是手握大刀的田密。
她倒吸一口凉气从椅子上站起,一手捂在胸前,但立马就镇定了下来。
“姐姐怎么来了?”
后者不语,双目毫无感情地看着田竹。
像看一件死物。
看得田竹发毛。
“姐姐?”她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慌乱。
“许久未见,侧妃娘娘功力见长啊。”田密好像没头没尾地了这样一句。
“呵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一大早来找妹妹,是不是府中出了什么要紧事?”
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大刀倾斜着拖在身后,随着走动剐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要紧事?唔好像是有一件。”她低着头,墨发如瀑挡住半面娇容。
“姐姐请。”看见这样不正常的田密,田竹心里发憷。
“向妹妹,打听个人。”田密抬头,头发当着只露出半张脸,露出的右眼淡漠至极。
“能帮到姐姐,妹妹一定尽力而为。”
“木樱。”田密直接了出来。
“!”田竹有一瞬的怔住,但很快回神,困恼道,:“这人是谁?妹妹不曾见过啊?”
“不曾见过呵”笑起来的样子更显疯魔。
“不认识,又为何拿走她的画儿?”拖着刀,田密一步一步走过去。
好像走在饶心尖儿上。
刀与地面的摩擦声,让田竹心慌地往后退。
最终一下坐在了床上。
下一瞬,大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沉重的大刀压得田竹,很快背就弯了下去。
“让我猜猜。”
“木樱的画儿,被你拿走的。”
“画着一个男人。”
“拿着剑,穿着蓝色衣裳。”
“而偏偏一向不信佛的心莲又去山上拜佛。”
“心莲很乖的,她平日都不出门,只与木樱接触。”
刀身从肩膀滑下,直直地插入田竹身后的床板,通了个个大窟窿。
右脚踩在床沿,左手撑着刀柄,右手随意搭在腿上,俯身慢慢靠近田竹的耳朵。
“你你们没事。”
“你觉得我会信吗?”
田竹只觉得脊梁骨窜上一阵寒意。
咽了口唾沫,:“姐姐的意思是怀疑妹妹与堂妹的事情有关联?”
“不。”田密很轻很轻地开口。
“不是怀疑,是肯定。”
“呵,呵”田竹的笑声都带着颤抖,:“姐姐无凭无据,污蔑太子侧妃,你……”
“太子侧妃”田密打断田竹。
“你也知道你只是个太子侧妃啊。”田密嗤笑一声,:“我是不是警告过你,把你那些心思,都他妈给我收起来!”
陡然加重语气。
田竹一个激灵,自重生以来,她利用各种先知的优势,何曾被人逼问,如此落魄过!
她也不想伪装了。
冷笑一声,:“姐姐”声音都变了声调,:“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啊,再合理,也是没有证据。”
淡然起身,走到梳妆镜前,拿篦子慢慢梳理着。
田密拔出刀,转身。
站在田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
对于她现在这种态度,田密觉得很可笑。
勾着唇,因为悲伤而惨白的脸,映着黑发,妖媚又诡异。
“你,镇北将军杀了太子侧妃皇上会怎么判?”
梳发的手停顿一下。
“看样子,姐姐为了那个旁支,连名声也不要了。”
“名声你觉得再过一年、两年,我打了胜仗,还有人会记得你吗?侧妃娘娘?”
镜子里的面容变得紧张起来,眼珠转着像是在想什么辞。
大刀又架在了她脖颈一侧。
这次,田密没有只是威胁了,微微侧着刀锋,划开了她的皮肉。
没想到田密真的动手,田竹躲避下歪到在地,捂着肩膀往后挪蹭。
“你别过来!否则,否则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我只要你的命,别的不在我的考量之内。”
“而你呢,也只有两个选择告诉我木樱的下落,我给你个痛快。”
“或者,我在你清醒的时候,一刀刀剌下你的肉。”
“侧妃娘娘,选吧?”
田竹恍惚一下,接着开始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
田竹眯了眯眼,觉得很是吵闹。
举起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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