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时分,芍药宫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季箬笙,她来找箫槐安负荆请罪了。虽然是违背着意愿来的,但她不想让槐安就此恨透了她。
她走进主殿,见到槐安正靠在床头,怀里搂着还在沉睡的凌清菡。季箬笙见槐安看凌清菡的眼里都是从未出现过的柔情,心里杀意又腾腾燃烧,将她最后的温柔燃烧殆尽。
但季箬笙知道现在不是整治凌清菡的时候,得先让槐安原谅她,这笔账,她日后再慢慢算。
“槐安,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季箬笙难得一回的软下面子,低声下气的求人原谅,“你能不能看在我初犯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
等了片刻,箫槐安未吱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清菡,不理会季箬笙。
季箬笙看着满是愤懑,一咬牙,跪在了槐安面前,继续卖苦装可怜:“槐安,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现在清菡郡主不也没事吗,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
罢了,还象征性的挤了两滴眼泪。
楚楚可怜,美如一幅水墨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爱。可箫槐安不一样,他见了只会作呕。
他终于肯施舍的抬起他悲愤玉清的脸庞,如鹰眼般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季箬笙,让她不寒而栗。
他生冷的开口,怒目切齿的说出每一个字:“哼,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现在正好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也省了我不少的事。”
他说这句话没有一丝的温度,还有些阴冷,季箬笙吓得一激灵,动都不敢动,脱口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箫槐安凛厉一笑,下了床,从袖口里拿出那把塔藏匕首,步步逼近季箬笙,“我当然是要好好跟你算算你伤菡儿这件事,你用在她身上的,我会加倍奉还。”
箫槐安勾着狡邪的笑容,攥着匕首,不疾不徐的走近季箬笙。
“槐安,你不能这么对我。”季箬笙吓到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往后撤退着。
箫槐安才不管季箬笙花容失色的样子,指尖把玩着匕首,继续逼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清菡不利,叫我怎么容忍。我之前就是太过纵容你,才让你越来越得寸进尺。”
他把季箬笙直逼到墙角,半蹲下身,目光凛若秋霜的看着她,清冷如烟:“前几次,我念在你是大将军女儿的份儿上,没怎么和你仔细较汁,但今日,是该把账都好好算一算了。”
塔藏匕首紧紧的贴在季箬笙的脸颊上,吓得她竭尽全力的嘶叫,可这芍药宫,早就被夏珏关上了大门,他知道箫槐安打算报仇雪恨了,也想着不能就此作罢,跑回偏殿又去寻思着什么。
季箬笙从来没有见过厉气这么重的箫槐安,一时脑子一片空白,蜷缩在角落里,好不可怜:“槐安,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杀我!”
“我没有说要杀你,我只是想把你划在菡儿身上的口子加倍还在你身上而已。”箫槐安用匕首拍了拍季箬笙的脸颊,“譬如,这里。”
“不要……”季箬笙忙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颊,细碎的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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