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廖母端着冷了的饭去厨房,要炒热了给他们吃,廖落喊着我来我来跟了过去,然后靠着冰箱看母亲炒饭。
打鸡蛋,切香葱,随便加点手边做菜剩下的边角料,蟹棒,鸭肉,虾尾,一股脑丢进锅了,大火,翻炒,就那么简单,手法随意而懒散,但炒出来,蛋是嫩的,饭粒粒焦香,边角料也都沾染了锅气,活了过来,好吃得不得了。
守着母亲,守着这一锅热腾腾的炒饭,廖落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她的母亲,这样用心的招待两个原本跟她无甚关联的人,都是因了她的女儿,希望用自己今日的热情好客做笼络,日后当她的女儿在百公里之外有了什么难处的时候,她赶不及顾不上伸不了手的时候,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得一些照拂。
于是就那么说出来了,之前以为不会说出来,不好张口的话。廖落说妈,我要是跟秦雪哲分手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呀?
母亲手没有停,炒饭出锅,装到一个个小碟子里,盘边放一点辣酱和泡菜丝,爽口开胃。
廖母说恋爱是你自己在谈,将来跟谁结婚也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生的孩子我了解,你不是会闹小脾气的那种人,如果真的走到要分手那一步,一定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你不能原谅的事情,所以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不是电话里跟你说了么,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实在觉得累,就回来,咱把旁边那个店也盘下来,扩大面积,妈把这一手厨艺都教给你,咱娘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不也挺好。
廖落眼泪含在眼圈里,伸手抱住了母亲,说嗯,到时候你就坐门口收钱就行,苦活累活都我干。母亲拍拍她的背,说亏你还是大学生,都扩大经营了,咱雇人,苦活累活花钱让别人干。
眼里蒙着泪花,廖落笑了,说是,您见多识广,我小家雀怎么能比得上您老狐狸呐。结果下一秒就被狠拍后背,廖母说你个小兔崽子,说谁老狐狸呐,我那叫人生经验丰富。
那天后来吃完饭的时候,简依然开始展现出了喝多的苗头。因为菜太好吃,炒饭简直勾魂,易微醺只顾着菜和酒,疏忽了对简依然的管束,外加简依然对自身实力以及酒的威力都预估不足,慢慢的,他脸红了。
脸红了的他,开始不再吃东西,只捧着酒杯,左一杯,右一杯,待易微醺发现大事不好进行拦截干预时,已是为时已晚。
简依然开始不自觉的对着凉菜盆里的黄瓜傻笑,说哎呀阿姨怎么刀法这么的好呐?你看这黄瓜,真的不是机器切出来的么?说着拇指和食指并用,从盘子里捏出来一根,伸到易微醺眼前,晃悠悠,颤巍巍,说你看呐,呀怎么能这么细又这么匀称呢?你可从来没把黄瓜切成到这种水准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比人气死人呐,一样都长着手,差别怎么就能这么大呢?不是我说你,你也好好练习一下嘛,回头也把菜切成这样。
傻眼,廖落和廖母集体傻眼,廖母说哎呀也没什么,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我一天要切那么大一盆的菜,天长日久自然就练出来了,你们年轻人不过偶尔自己下厨,能不切到手指就已经算不错了。
话说着,眼神是瞄向廖落的,意为这是什么个情况啊,这孩子从进门到现在说的话加一起都没这一段多。
廖落回一个臣同样茫然的眼神,这个黏糊糊的语气是什么个情况啊?我打从认识他到现在,从未听过他如此语调说过话,我现在鸡皮疙瘩起一身,甚至觉得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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