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漪的闺房,如意菱花窗敞着,因昨夜刚下了雨,吹进屋内的春风也带着清凌凌的水汽,拂在人的脸上有些凉丝丝的水润,院子里的梧桐树还有草木的枝叶上似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水。
沈云漪坐在红木圆椅上,手中的粉色绸缎布用圆形棚子固定着。
沈云漪一手握着圆形棚子的一端,另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拿着绣针,在圆形棚子固定出的圆圈处挥舞着手中的绣针,针从布中穿过,又从下往上穿。
只见粉色绸缎布上已经出现一株白玉兰还有紫玉兰。
盛开的白玉兰一片洁白,好似白玉雕琢,又似琼林披雪。紫玉兰花朵硕大,色泽艳丽如荷花,望之若云蒸霞蔚。
沈家航在解决了至善药铺的事,回到沈家后,便宣布了对沈云漪的处罚。
原先打的二十个络子和五个荷包不变,再罚写二十篇大字。
沈云漪乖乖认罚,没有说半个“不”字。
雨雁和紫苏发现沈云漪这次受罚可比上一次乖觉多了。
上一次沈云漪做荷包打络子心不甘情不愿,干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
这一次沈云漪认认真真,连着做上两三个时辰都不喊一声累。
雨雁在红木桌对面帮沈云漪整理丝线,触到沈云漪那弯着的白皙脖颈,还有认真的侧脸,不由道,“小姐,您都做了许久了,歇歇吧。”
沈云漪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不停,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我不累。”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丫鬟的喊声,“二少爷您来了。”
正专心致志绣荷包的沈云漪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绣完大半的荷包放到桌上。
没多久,穿着鸦青色菖蒲纹茧绸直缀的沈文浩便映入了沈云漪的眼里。
不同于以往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此刻的沈文浩走得极慢,套用他之前的话就是走个路,为何要走得跟六七十的老人一样慢慢悠悠,那就不是大老爷们儿该干的!
不止如此,沈云漪发现沈文浩走路的姿势很怪异,瞧着有些瘸,左腿深,右腿浅,在掀红玉髓珠子串成的珠帘时,沈文浩的动作也温柔多了,几乎没发出什么响声。
沈云漪看着看着,眼眶一红,“二哥,你是不是被爹打了板子?爹打了你多少下?我问娘和大哥,你都受了什么罚,他们都不告诉我。”
沈文浩见沈云漪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心里一急,行走的速度快了两分,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云漪忙起身,快步上前扶住沈文浩,“二哥,你慢点走,不急。”
沈云漪又吩咐紫苏,“我记得衣橱里应该有一块处理好的白狐狸皮。紫苏,你去找出来,铺在椅子上。”
沈文浩摆摆手,“我哪儿那么娇气,用得着铺什么狐狸皮。”
沈云漪故作凶狠地瞪了眼沈文浩,“我的地盘我做主,我说用得着就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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