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觉得我们好几个人一起写这本书是件错误的事了……”
“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对事物的不同认识的体现,也正好是不同的作者人格的体现。”
“有什么必要吗?我们这本书又不是为了写我们。”
老K笑了笑,但眼睛还是闭着没有睁开。
“事件的存在不是因为事件本身客观存在,是因为人们认为其存在而存在,我们的认识赋予了事件的存在,不同的作者人格也是一种存在的赋予,认识到我们的存在更是一种宝贵的读者人格存在,这三者构成了一名吟游诗人想要以感性的态度传播事件的一个整体结构,这样也更符合你在序章所要传达的,我们这些友人的记述不是像万书鼎一样将所谓的事实强行灌输给群众,而是尽量保证准确的前提将判断和选择的权利留给了群众的中立精神。这和九千院枫所讲的世界的本质是人们对世界的认识如出一辙。”
我沉默了许久,尝试去理解老K的这番话,但到头来也没有理解出来,因为当年九千院枫的理论我就听得半懂不懂。
“说的好像这些故事并不是真实存在而是我们在瞎编一样。”
“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不要过度解读。”
“等下,这样好像跑题了,你说问题的根源难道就是这?”
“没错。”
“我不懂。”
“你纠结的原因是,过往的感性同弥补缺失内容的纪实性责任感是不相容的。”
“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我想让你明白的是其实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因为一切都可以转化为纯粹理性的思考。”
“此话怎讲?”
“那么我们进入第二阶段的思考吧,你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说了一个理由是什么。”
“嗯……唐慕楹的人物形象不足。”
“造成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呢?”
“劫狱事件的后续变成了我纯粹的个人感性宣泄,缺失了一部分事件以平衡整章节对唐慕楹人物形象刻画的权重。”
“所以,本身,缺失的部分是一个权重的平衡,单独出来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是吧。”
“……是吧,应该是。”
“那么问题就转化为了如何在你进行下一章铜陵都的内容之前衔接好唐慕楹的人物形象了。”
“你前面说了一大堆好像就都变成废话了?”
“如果没有感性和理性的统一,问题的转化根本没有先决条件。”
“屁话,因为我刚才根本没听懂你说什么。”
“那还是因为你对于唐慕楹的感情太深,你到头来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诗人啊。”
我沉默了良久,老K身为一个文评人,对于文学本质的思考肯定会比我深得多,只不过表述肯定是有问题,我想不明白也正常。
但尽管所谓的“先决条件”是什么我无法理解,但最终我是接受了他对于这件事让我遵从个人情感主观的建议。
我以前认为,作家如果不能对自己笔下的内容和自己的表达有一个清晰的认识,那么作品便没有任何作者人格在。
如今一想,并不是这样,那仍体现出了他的作者人格,只不过这个作者人格,是空,是零,是虚无。
但我所经历的一切、我认识的所有的可爱的人们,他们不能是虚无。
因此,我拆出了部分在原定的铜陵都章节用作铺垫的内容,和我上一章节缺失的部分融合了一下,以补充唐慕楹的人格为目标准备好了一章过渡章。
写下这一章间章我开始犹豫了一下,我觉得没有人愿意花时间看我在这里思考这些透着残文剩墨的臭味儿的问题,会买下这本书的您,可能是敬佩传说中的光辉的英雄们,可能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日常,也可能是专门想做点忤逆的事让自己痛快痛快,总之不会是愿意看到这些云里雾里的话让自己感到头疼的吧。
但我必须写下来。
因为故事里的人们、传说中的英雄们,尽管街头巷尾流传得千奇百怪,他们仍然是鲜活的、有生命的。
我也一样。
大家都是有生命的。
这份生命,只有当您认同到了,才是真的存在了。
如果您认真看完了这一章,我要说声,谢谢。
谢谢您让我、让我们,活在了这本书中,和您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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