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兴生看了她一眼,迅速从架子上抽出本书,往席子上一坐就看起来。
狄姜禅摸了摸鼻尖,也拿了本书正襟危坐研读起来。
他们都好像看的投入,可半天也没见谁翻一页。
狄姜禅盯着一页书看了半天,眼珠子都没动过,与人同处一室,实在是别扭。
此时天色还早,她总不能看着这书到晚上,而且顶着这头冠脖子酸的不行。
她将书放下,动了动脖子,却一下被脖子上的黏腻感给恶心到,这才想起来自己沾着一身血,“你这有浴室吗?”
樘兴生看了看狄姜禅又看了看自己,暗恨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因为紧张让她就这么坐了许久。
他刚想让下人提水进来,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为她准备浴桶,又不可能让她用自己的,他生起自己的气,竟然如此怠慢她。
“抱歉,忘记给你准备浴桶,我现在让下人去买,隔间有新的布子和盆,你要不先擦一擦?”樘兴生询问道。
狄姜禅点点头,“也好,麻烦你了。”
樘兴生摇摇头出去吩咐。
狄姜禅走进隔间看到里面有个浴桶,便将头探道外面说到:“这浴桶买来得戌时了,可否借用下你的?你先去洗,换个水我也去洗一下,之后买来的浴桶在你用?这衣服粘在身上实在难受。”
樘兴生下意识的要拒绝,怎可让她在他洗过的浴桶里清洗!可是随即想想那浴桶少说也要两个时辰才能来,总不能让她一直如此。
“将军若不在意,我令她们送来热水,是我一时疏忽,实在抱歉,待晚上在为你将浴桶换掉。”
说罢樘兴生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我准备了些衣服,都放在这里,”他指了指身后的柜子,而后把手中那件交给她。
狄姜禅打开一看,还挺全,恰好侍女进来调好了水,她便直接拿着衣服进去。
她把樘兴生为她准备好的衣服放到一侧,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直接扔掉。
浴桶旁放着一些干薄荷碎,大概是他的习惯,她将薄荷碎倒入浴桶中,踏进浴桶清洗身上的血污。
樘兴生在屋内听着水声,耳根渐渐漫上一抹红色,他将桌内隔层里阴司的公文拿出来处理,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听到隔间有动静,他将公文放回去,从柜中拿出雪花膏和干毛巾放到梳妆台上,出门叫人进来换水。
狄姜禅穿着里衣出来,将外袍放到床上,樘兴生也不觉有异,她小时候便说自己不喜欢在家中穿的繁杂,麻烦还难受,都露不着胳膊露不着腿的,何必穿那外衣。
狄姜禅走到梳妆台前看到雪花膏打开闻了闻,冲樘兴生笑道:“很香,谢谢。”
樘兴生也闻了闻,却闻到她身上与他一样的薄荷香味,眼中浮现出笑意,又被偷偷藏回去。
侍女换好了水,樘兴生拿着里衣进去,看着这间屋子,总阴沉着的脸忍不住露出一抹傻笑,只觉着这浴室里残留的血腥气都带着丝丝甜味。
他泡入浴桶,脸上不知是被水汽给蒸的还是怎么,透着淡淡的粉色。
狄姜禅擦干头发,涂好雪花膏,在屋子里转悠起来,他房间的风格和她很相像,都是十分的简洁,用着没有颜料的纯木制家具,旁边装饰的放了几个瓷瓶子。
她走到书架那,目光一扫,青楼秘事?他还看这?
她把这书前前后后的翻,还真是。
耳边忽然传来男子清润的嗓音:“那是个账本,当中有特定的顺序排列,不过正常看来是与书名相符的杂书,将军似乎很喜欢这本书。”
她突然有一种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拿着这本书看也不是放也不是,她这是被调侃了?不过刚粗略的看了几眼,写的确实不错,香艳但不俗气。
狄姜禅晃了晃手中的书冲他坏笑,“这不会是你写的吧?”她一脸猥琐却不自知。
樘兴生看了眼她,不忍直视的转过头,“是我…”
啪嗒!书掉到地上,“真是你?!”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