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做坏事的时候被母亲抓了个正着,母亲特别生气,禁了她的足,而且以后可能在也不能去学府了,话语间透着委屈,但又不敢告诉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捏着那张信,笑的像个傻子。
她不在。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屋内,简洁的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味。
春花左右环顾,“将军?您在吗?…”
樘兴生有礼的立在门边,等待着。
春花前前后后都看了遍,小声嘀咕道:“不对啊,今日没见将军出去啊。”
樘兴生掐了掐手心道,“我在此等一会儿吧。”
春花还有事要做,当即也就应了他,回了前院。
他端端正正坐在桌旁,两手交握着,一动也不动。
如果她没有出去,是不是因为不想见他才躲起来,樘兴生咬住舌尖上的肉,尝到血腥味才松开,不要多想!
日头越来越低,他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腿已经坐的发麻,可他就是不愿意走。
樘兴生将目光垂下,这些年为了活命,他行事小心,也惯会看人脸色,主人家这么久不来,是摆明了不待见他,他其实早就该走了,赖在这不走反而招人厌,可是…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等到她,想知道她是有事耽搁才没有及时过来,但他心里也明白,有什么事能办这么久呢。
平时他也不是个良善之人,被人为难也不是一次两次,他都不甚在意,大不了报复回去,可是他就是受不了她这样待他,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他,可是她…
一滴泪突然从眼中掉出,他赶忙擦掉,环顾四周,若有人看到了,他一定将那人杀了灭口!
可是眼泪越擦越多,他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此失态,还好她不在,想到这不知为何眼睛的酸意越来越浓。
狄姜禅一如既往的被噩梦惊醒,感觉到客房有人,可是她在狭窄的箱子待久了,血液不循环,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她慢慢活动了下手脚,过了一阵感觉好些了,便悄声打开床板出去,她拿起枕头下的刀,靠着墙向外走,她猛的出去刚想把刀架到那人脖子上就看到一张熟悉的泪眼婆娑的脸。
狄姜禅一愣,张口就道:“怎的哭的这样惨。”说完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这说的什么话呀!
她赶忙拿出帕子递给他。
樘兴生在狄姜禅出来的一瞬间本来快止住的眼泪一下又控制不住的向外流,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看她的眼神肯定委屈的不行。
可随即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形象,顿时血气上涌,脸红到脖根,连忙接过帕子,在脸上擦起来。
狄姜禅整个人都是蒙的,也不好问发生了什么,匆匆去取了热水,为他沏了杯热茶,“你…没事吧。”
樘兴生脸红的不行,感觉自己从上到下都散发着热气,连忙摇摇头,不知从何解释,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觉得她冷落他才哭的吧,太丢人了!
狄姜禅看着他,忽然有一瞬间在他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她甩甩脑袋,最近真是魔怔了。
樘兴生实在是觉得自己此时无脸见人,长大了第一次单独会面竟然是这种形象!他匆匆说了句改日拜访就要走,结果坐了太久腿麻,一站起来就直直向前栽去。
狄姜禅吓的一把把他提溜起来放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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