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笑得勉强,她刚才眼里的惊慌和难以置信可逃不过秦亭竹的眼睛,她,似乎对时昀有种莫名的抗拒和敌意。照理来说,她与啊昀这是第一次见面,可看云夫人,貌似认识啊昀,可啊昀五岁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也一直在漠北,不曾到过江南,莫非,她知道或与啊昀的身世有某种联系?
由于李玹和云猛是背对着云夫人,倒也没看到云夫人的失态。
门外忽地起了风,凉意袭来,云夫人捏紧了手上的帕子,指节发白,扯开嘴角笑,“娘亲还有事,你们几个年轻人慢慢聊。”说罢,在侍女的搀扶下匆匆走了。
“娘亲这是怎么了?”云鸢英嘟囔着。
“可是有心事吧。”艾德才耸肩,他也看到了,不过没想那么多,女人嘛总是有那么多心事的。
好像突然就变天了,天空变得灰沉沉的,今天的风似乎刮得有些猛,卷起地上的落叶又抛下,复又卷起,风带来阵阵冷意,变天了,深秋了,江南的冬天快要来了。
“快进来,这天,刚才还好好的,怎的忽就变天了呢,呼,有点凉。”云鸢英招呼时昀他们进屋来。
……
端庄的女人坐在镜子前,细细描绘着眉毛,正是云夫人。
“你说,那孩子不是死了吗?”云夫人看着镜子前已添了几缕细纹的脸,虽说不断保养,可终究还是敌不过时间的摧残。
“你看,时间会将过往覆盖,可我还是不甘心呐。”她摸上自己的脸,缓缓摩挲着。
“老奴错了,老奴也不知道那孩子没死啊。”头发花白的妇女狠狠将额头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板发出咚咚声响,两眼被泪水给糊住了,不住地求错。
“起来!我也不怪你,当年经手的人是谁?”云夫人厉声。
“老奴不知道,当年那个人拿了钱早就跑得没、没影了。”王嬷嬷声音颤抖,只恨自己当年没亲眼证实那孩子有没有死,惹得现在自己一身麻烦。
涂着丹蔻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咬紧牙齿,最终,缓缓放开,“记住,此事不可再说,当没发生过,这么多年了,人都不在了。”
“出去。”
“是是。”王嬷嬷哆嗦着佝偻的身躯出去,大大松了一口气,若是追究起来,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待那王嬷嬷出去了,云夫人怔怔地看了镜子里的人一会儿,想到自己的女儿,掩眼,收拾,起来,出去。
事情都过去了,没有谁会再翻到那一篇的事情,也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知道的,都将会不在。
待云夫人再次出去的时候,时昀他们已经走了,只有云鸢英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还翘着二郎腿,甚是悠哉。
步履缓缓,吩咐下人把大开的窗户关小一点,如今秋凉,免得入风着凉。
云鸢英见云夫人来了,拍拍旁边的座位,“娘亲,过来坐。”
云夫人笑骂,“快把腿放下,女孩子要端庄一点。”
“得了得了,娘亲,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你呀,还江湖儿女。”云夫人用手指点点云鸢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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