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蜡化便是尸体皂化,把尸体放在潮湿的土中,一定条件下会变成灰黄色的蜡样物。
明宗露出墙壁外的上半个身体有一层硬壳包裹着,已经和墙体一个颜色,呈土灰色。面上没有被土灰覆盖的地方有些蜡黄,那是尸腊。
玄氏明宗变成了一具扭曲狰狞的蜡样尸。
这是夜王在平定明宗对他谋逆后,给王室的极大羞辱。
太子的目光悲戚,死死盯着墙上那具明宗百年前的尸身,没有按照王室的规矩见到夜王必须行礼。
好在,夜王并不怎么在意。
他优雅起身,从石座前的台阶上走下来,带着一点慵懒,却又有当年参与围猎时那样兴致勃勃,开口道:“怎么?这里的陈设太子不喜欢?”
王、太子、左相都在他对面站着,可夜王顺势走下台阶后,居然就地坐在了台阶上,华贵的长袍被压在身下变得凌乱,“我还以为太子第一次来会觉得很新鲜呢。王上,我听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四处散发广而告之的团体兰花党,太子也有参与其郑”
夜王闲适从容的排场很是惬意,他微微一笑,洋洋得意。
地宫的生活真是太无聊了,每只能看到左相这样讨厌的糟老头子,还有王上那样只会打哆嗦的窝囊男子。
第一次见到太子玄羲时,他还是一个孩子,趴在那里苦苦哀求父亲放过母亲。
可是,他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徒劳,他的母亲早就被椒兰殿的宫人咬死。
太子哭跪了几个晚上,夜王就站在宫殿的屋顶上看了几个晚上,他想看看这样的孩子到底有多大的决心。
再次看见太子,他已经长大一些,时常在夜里不眠不休地埋头苦读,身子孱弱的不像话,比他征战多年的祖先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夜王告诉左相,让王上早日安排太子习武。
夜王并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他从溺海中苏醒拥有记忆起,便是这幅模样。时间在他的身上从不会流动。
他看着王室的每一个孩子,长大一些又长大一些。每一代君王几乎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看着他们从牙牙学语的稚子到白发皓首的耄耋。
不光是君王,还有其他王子和公主。
大概十年前,他夜游遇到年幼的公主偷跑出来玩。
公主看见他,吓得转身逃跑失足落水。
夜王看着公主在御花园的池塘里浮浮沉沉的扑腾,苦苦挣扎却吓得不叫一声,最后公主沉入水底无声无息,只留下池塘里的几位绯色鲤鱼,复又游来游去。
夜王见公主溺水,还盯着水面巴掌大的睡莲若有所思。
地宫里,夜王冲着死去的石平挑眉,示意是地下这个脖子断聊死人出卖了他们,然后,再看看左相。
左相骤然被夜王注视到,惊悚地立马深深埋首。
太子忍着,沉住气,道:“仅凭地下死尸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做的,未免太不合理。”
夜王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射出阴影,他把手搭在石头台阶上,问左相:“左相,怎么回答?”
王上玄昭不由自主地用手揩额头上的汗水。
当年玄昭被选为太子时,他的父王就让他知道王朝的秘密。他知道很多食血者杀死王和王的继承饶事。后来,王后不体面的离去,食血者带给他的阴影实在太大。
王完全插不上话。
左相固然害怕夜王,但对于同为饶太子,他显得气势汹汹,“太子殿下一直在暗中阻扰微臣抓捕兰花党疑犯。需不需要微臣提醒一下殿下,某日在街上,一个蒙面人放走了数十名结着绳索的兰花党。”
见左相向他发问,太子强压怒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左相却向着妖魔。
太子的声音陡然森冷,厉声道:“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左相可有证据,若是没有,就是臣子污蔑太子,以下犯上!”他用力甩袖,掩盖慌张,同时拼命回忆,解救人那日,他落下什么东西没樱他没有被抓住,也没有留下东西成为线索,就是没有证据。
太子心想他们不是喜欢君君臣臣,伦理纲常那一套?哪有臣子诘问太子的道理。
像是表现的还不够,太子又道:“若是左相有证据,大可叫夜王当场诛杀我!”
太子这话一出口,让王上猛地一抖,一点灯火照得他脸色像尸体一样毫无生气。
夜王坐在石阶上屈起一条腿,看样子这场戏出结果要很久。玄艄是比玄昭硬气些。
人与人为了利益相斗,真是其乐无穷。
夜王嘴角不禁微微露出些许笑容,看着太子在昏暗中抬头,掷地有声的反驳左相。
左相在所有饶围观下,脸色白一阵,红一阵,他自然预想到太子会竭力反抗,不过,他留了一手,看一会太子还能嚷嚷的出来吗?
左相阴笑,道:“微臣还有人证,请陛下、大人和殿下稍等,微臣去提人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