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府中,几名闲客围聚在一起,赏着花品着茶。
“我说洛王爷,咱们这一帮大老爷们儿就在您这府中赏花,是不是有点……”
说话的是丞相府二公子江伏。江伏一副憋闷样儿,倒是逗笑了郑夜身边的一个美人。
白金玉揶揄道:“行了江伏,瞧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儿,也不怕美人笑话了去!”
江伏扭头瞧了一眼以袖掩面的美人,立即朝郑夜瞪起了眼。“郑九郎,整个九秧没人不知道你女人缘好,可是再好,也不必每次爷们儿们相聚你都在哥几个面前显摆你的风骚吧!”
美人面色一僵,拿眼偷瞧了郑夜,见郑夜无动于衷,不得不讪讪地退了下去。
等美人走远后,白金玉瞥着眼看向江伏,“得,人被你气走了吧!你也是,多少该给美人一些面子,你瞧人家九郎,从不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要不然人家怎么那么受美人们的爱戴呢!”
江伏白了白金玉一眼,“你瞧着吧,九郎今儿晚上肯定去她屋,别看这会儿一本正经,私下里猜我都能猜着!”
江伏喝了一口茶,刚要问问郑夜叫他们来干什么,一扭头看到柳戈,于是说道:“哎,我说柳戈,你这闷头喝茶算怎么回事啊,难道还真是赏花来的?”
柳戈耸了耸肩,“自然是赏花来的!”
“嘿,我说,你家老对头死了,怎么没看出你高兴来呢?”
“我家可没什么对头,江二公子可要慎言!”柳戈低笑看着江伏。
江伏一看柳戈这副狐狸样儿,气就不打一出来。“呦,这么说,你们两家和解啦?你二姐被公羊德糟蹋的事儿就这么揭过去啦?”
柳戈一听江伏提起这事儿,顿时变了脸色。“江伏,我看你是皮又痒了,不揍你一顿你就心难受!”
江伏一看柳戈急了,又赶忙解释,“柳小将军,别呀!我这细皮嫩肉,可禁不住你这一拳头!再说,谁让你刚刚装傻来着!”
白金玉也赶忙给江伏解围,“行了柳戈,你就饶他一次吧,他就这副德行,谁还不了解他呀!”
江伏感激地看着白金玉,“金玉,还是你对我好!你瞧九郎,他也不替我说句话!”
“去去去,最受不了你这副德行,你能不能别这么娘们儿啊!”白金玉瞥了江伏一眼后对郑夜问道:“公羊传饮鸩自尽,九郎你怎么看这件事?”
一直一言未发的郑夜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不紧不慢地说道:“公羊传是在用他的死向陛下谢罪,同时也是给公羊一族避祸!”
“谢罪?为何谢罪?”白金玉不解。
“昨晚陛下让公羊传与沈梦琛比武,公羊传败的太惨恼羞成怒了,就用手中的断剑朝沈梦琛身后掷去。可能是他老眼昏花了吧,没想到对方竟然躲了过去,那柄断剑却直朝着陛下飞了过去。是我用碟子打偏了断剑,不然一个忤逆作乱的帽子足以让他公羊一族满门抄斩!”
“啊!昨夜竟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么说来,公羊传虽然死了,可却也是赚了!”白金玉惊诧道。
郑夜点点头,“用一个人的命,换回一族的命,自然是值得的!”
柳戈却气愤道:“公羊传如此大逆不道,陛下为何没有当场治他的罪?”
郑夜解释道:“为何要当场治罪?对一个为九秧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将军,陛下若因为他的一个无心之举便治他的罪,那臣子们会怎样看,史书上又会怎么写?你看,即便陛下没有治公羊传的罪,公羊传还不是不敢多活一天,这就是帝王之道!”
这时江伏感慨道:“这么说来,公羊一族的荣华富贵算是到头了!”
白金玉插口道,“被陛下猜忌,能有好果子吃才怪!”白金玉转头拍了拍柳戈,“好了柳戈,公羊家的大旗一倒,后面就是你柳家的天下了!到时候一个小小的公羊德还不是任你柳家处置!”
柳戈沉默片刻一改先前的阴郁,一本正经道:“同僚一场,九郎,咱们怎么着也得去吊唁一番才是!”
“好,本王就陪你走一遭!”
“陛下驾到!”
公羊传嫡长子公羊智神色一振,立即叫来儿子公羊渊一同出来见驾。
“罪臣公羊传之子见过陛下!”
“罪臣公羊传之孙见过陛下!”
一眼望去,公羊智父子身后稀里哗啦的跪倒了一片。
皇帝郑尧面露沉痛,“你们为何自称罪臣?大将军又是为何想不开?”
公羊智诚惶诚恐,“陛下!父亲,父亲他是因为昨夜冒犯陛下之事而悔恨不已!父亲一路上都在自责,他怪他自己不该冲动,不该因为急于想要为二叔报仇而昏了头脑,以至于差点酿成大错。幸好当时有洛王殿下出手,不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父亲还说这是诛九族的重罪,即便陛下仁厚不予他计较,可有罪就是有罪,父亲说他只有以死谢罪方才减轻他心中的罪过!”公羊智说完,重重向郑尧叩首以表诚心。
郑尧感动不已,亲自扶公羊智起身。“大将军骁勇无比,智谋无双,想不到竟会因为昨夜那等小事轻了生,这让朕,让朕情何以堪,又让朕该如何对九秧万万百姓解释?大将军呀,大将军,你走了,我郑尧该去哪里才能找到第二个公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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