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室中,一个被铁链栓住四肢的男人躺在潮湿冰冷的地上。这人样貌平平双眼红肿,一身粗糙的农家衣衫早已破烂不堪,但顺着衣服的破烂处可以看到男人白皙的皮肤以及精瘦的肌肉。
幻影将一块浸了水的棉帕敷在男人的脸上,片刻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瓷瓶被打开的瞬间,一股难闻的气味儿迅速的扩散到整个室内,瓶中黄绿色的液体也被倒在了男人的脸上。
很快,男人的发髻处有一小块皮肤微微翘起。幻影伸手摸了摸,然后顺着那块翘起的薄皮一点点的朝周围揭开,一张和刚刚截然相反的面孔呈现在空气当中。
医者麻利的处理着被那双因被迷了辣椒面儿而红肿着的眼睛,在处理完毕时竟还贴心的用一条白娟系好。
幻影无语的看着那张脸,怎么也没想到这朱雀竟生成这个样子,难怪他会易容,不然怎么看着也和那四大高手的称号匹配不上呀!
武良匆匆赶来时已经换了套衣服,幻影眼神戏谑地朝武良身后的某个地方没命地打量,武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朝陈昌行礼道:“陛下,属下来迟了!”
陈昌的眼睛从武良的换了的衣服上一划而过后微微点头,“他怎么还没醒?”
“按时间算这就快了,那蒙汗药的效力只能维持两个时辰。”
这时,幻影漫不经心地接口道,“我猜他现在或许已经醒了,只是眼睛看不到换成了用耳朵观察我们罢了!”
说着,如雷似电般迅猛的拳头已近到朱雀面前,然而在下一秒,幻影的手腕便被朱雀轻松擒住,快,实在是太快!
朱雀冷冷一笑,不屑地松开了幻影的手腕,“想不到,大陈承合帝的手下尽出些会使阴损招式的败类!”
幻影气极又想出手,却被陈昌一个眼神制止住退到了一旁。
“相比起朱雀先生的名气,朕的属下还担不起阴损败类的头号,他们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听了自家陛下的话,先前还多少觉得那些个不怎么光彩的手段也不算什么了,幻影和武良的底气跟着就上来了,没错,相比起朱雀的名声,他们才是甘拜下风!
朱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连我的是谁都查清楚了,想必是有备而来!”
“没有十足的准备,怎敢轻易对朱雀先生下手?”
朱雀扯了扯嘴角冷冷一哼,“想不到今日我朱雀竟阴沟里翻了船,栽在了两个无名之辈的手上!”
陈昌淡淡一笑,“想来朱雀先生也曾听过,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月缺,运气这东西可不是只围着朱雀先生一个人转的!”
“看来我是出不去了?”
朱雀的语气中满是玩味。
“出不出的去,那就要看朱雀先生想不想了?”
“哦?那陛下不妨说说条件!”
陈昌认同的点点头,“你来大陈的目的!”
朱雀好笑的摇了摇头,“我来这陈地的目的可多了,不知陛下问的是私事还是公事?”
“朱雀先生似乎并不想从这里出去,不过朕一向没什么耐心,如果三天内朕得不到朕想要的消息,那么,朱雀先生便要为我大陈的太医们做一些牺牲了,我想方太医手下几十太医会很喜欢像朱雀先生这样身强体壮的人用来做药人的!”
“什么是药人?”
陈昌没有回答他,幻影却在临走前很够意思的解释道:“顾名思义,药人呢,就是用来给人试药的人,太医院的太医们很喜欢的!一般都是宫中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人才被送去做药人,去了那里,好人都得成了疯子!”幻影的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临走前又说了一句,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惹怒了陛下,你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陛下,瑞王府的仪公公来了,他说今年瑞王府的菊花开的甚美,问奴才要不要移过来几盆给娘娘们观赏?”
陈昌缓缓抬眸望向窗外那一方天,“既然开的好,就莫要辜负了那些花,去吧,让他们准备吧!”
陆公公小心应是,匆匆退了下去。
承合二年冬,瑞王府瑞王陈贤不慎落入府中冰水湖中,被救时已奄奄一息,皇上皇后太后轮番入府探望,宫中的珍贵药材更是流水似的送入了瑞王府中,皇帝私库中唯一的一株五百年的老参也被送了过来,只为吊住瑞王的一口气!太医令方盛急的头发又白了几许,奈何瑞王年纪太小,若是成人或许还能与命争一争,三日后的清晨,年仅三岁的瑞王终是没能熬过命运的安排,就此薨逝已成定局!
一声凄厉的哀呼划破天际,瑞王母妃凌婉容再无法接受儿子薨逝的情况下昏死了过去。丧钟再一次被敲响,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年仅三岁的天潢贵胄就这么去了,他小的还来不及懂得和明白那些个情与爱,恩与怨,或是仇与恨,更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人多少个家族对他有着怎样的期盼,更不知道自己背负了怎样的使命,总之,这一切似乎都随着这个小小的人离去而化作了烟云,消失不见!
常青宫中,太后闭门不见任何人。
“阿珍,去查,这件事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
冯姑姑看到再一次遭逢如此打击的太后,心中疼痛不已,“太后,瑞王已去,可赫连氏还在,太后应以大局为重!”
太后抬起混浊的双眼看着冯姑姑,“阿珍,是不是前半生我的罪孽太重,佛祖要用我的后半生去一一去偿还?”
“怎么会呢,那些个恶人即便不是太后出手也早晚会有人出手的,您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这怎能叫作罪孽!太后您要撑住,想想赫连氏想想瑞王父子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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