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瘟疫,多么可怕的疾病,自古以来谁人不谈疫色变?
这时,谏议大夫程砾站了出来,“皇上,疫情关乎于百姓性命,更关乎于国运,臣以为南河郡出了此等大事,还无辜葬送了两百余条人命,南河郡守顾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望皇上派去有能官员代替顾廷阻止瘟疫蔓延,防止南河郡百姓恐慌!”
瑞康帝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其他官员。
这时,胡中天胡议郎也站了出来,“臣以为,疫情之事刻不容缓,此刻正是应该想办法如何协助南河郡守顾大人共同抗击疫情的时候,况且,顾廷顾大人在任期间一直兢兢业业,并未出过过错,而且我想目前没有谁能比顾大人更了解南河郡现在的情况了!”
胡议郎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后面又有几个人发表自己的观点,这其中有支持程砾的,也有赞成胡中天的。
半晌后,瑞康帝将目光落到丞相夏叔慎的身上,夏叔慎与瑞康帝对视了一眼,随即站了出来面色凝重的说道:“皇上,臣以为此时不是惩罚顾廷的时候,况且疫症的传染速度可以是说是众所周知的。据近百年史书中对近几次疫症的记载,从地方发现、确定、在到上报到朝廷的这一过程,其中受瘟疫所害的百姓数量从几千到数万不等,所以臣认为,南河郡守顾廷顾大人在此次疫症上报一事上,做的已经算是非常及时了!而现下最要紧的不是追究谁的罪责,而是想办法怎样减少当地百姓的死亡,如何控制住疫症的蔓延,和怎样降低因疫症给当地百姓带来得恐慌!”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稷此时却开口道:“臣记得史书中曾记载,最近的一次疫症暴发是在德安三十五年,那时受疫症所害的是章北郡。因那场疫症死亡的百姓约有七万余人,因逃难而流离失所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经那次疫症过后,大陈国库空虚,粮食紧张,全国上下人心惶惶,也正因如此,东黎和九秧才趁机对大陈边境发起进攻,进入大陈境内肆意烧杀抢掠!而到最后究其疫症暴发的原因,却是从章北郡郡守府中流传出来的。章北郡守郭龙惠的父亲郭老太爷喜食蛇羹,有一次厨房误用毒蛇做了蛇羹给郭老太爷吃,郭老太爷食后当即就生了病,郭府请了许多大夫就是治不好郭老太爷,没过几天郭老太爷就去了!谁知这郭老太爷的死便是那场疫症开始的根源!郭老太爷死后,陆陆续续郭府中又病死了许多下人,且那些下人都是之前一直伺候老太爷的,大夫一波一波的进出郭府,然而其中却只有一个大夫怀疑可能是出现了疫症,然而郭郡守却始终不相信,还一直压制此事拒不让上报,导致整个章北郡都被瘟疫所笼罩,最终酿成了大祸!”
陈稷说完德安三十五年发生的那次疫情后,殿内凡经历过那次疫症的老臣,只觉往事历历在目。陈稷话锋一转,又联系到此次疫症中来,“皇上,臣认为前例犹在,疫症大事关乎黎民关乎国运,万不可因私废公!”
瑞康帝皱了皱眉,陈稷最后的一句似是话里有话?
“因私废公?陈稷,这其中何是私?何为公?”
陈稷正气凛然,目光淡淡掠过夏叔慎的背影后,开口道:“臣听说丞相大人与南河郡守顾廷曾是同窗旧友,两人交情也是非同一般!而丞相大人刚刚的话句句之中都带有包庇维护之意,臣只担心丞相大人过于顾念旧情而忘记公私分明!”
陈稷说完后,定西侯赫连康也站了出来,“皇上,廷尉大人说的不错,前有章北郡守郭龙惠因私误国,后有夏丞相与南河郡守私交甚密,臣只担心会重蹈德安三十五年覆辙!”
在后面站出来的便是赫连氏一众党羽,纷纷不满丞相为顾廷开脱之言!
而支持夏叔慎的臣子们也纷纷站了出来,坚持着丞相大人的观点,夏寒夏阳两兄弟也在为自己的父亲争辩,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两方的争论不休像极了市井之中吵架的泼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瑞康帝大怒,一拍龙案厉声喝道:“都给朕停,瞧瞧你们,瞧瞧你们,一个个身着官服,吵起架来却犹如市井泼妇,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念道狗肚子里去了吗?朕都替你们丢人!”
夏叔慎面容沉稳,对于陈稷当众的污蔑之言也不气恼,他先是朝着皇帝方向拜了拜,然后转过身看向陈稷,“廷尉大人真是尽忠职守,到了哪里都不忘国之刑法!只是老臣有一事还想请教廷尉大人,廷尉大人以为现在是追究罪责重要还是阻止疫症的快速蔓延重要?是急于拯救黎民百姓的生命重要,还是急于惩治一个在任的官吏重要,还请廷尉大人告知老臣,此事孰轻?孰重?”
陈稷面色微沉,目光冷冷的撇过夏叔慎父子三人,“皇上,臣以为顾廷身为一郡之守,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现了疫症,竟两手无策没有办法去阻止去控制,他本身就有罪!请皇上即刻指派有能之臣赶赴南河郡!”
陈稷话一出口,紧跟着便有一群人跟着附议,用眼扫去,俨然成了赫连氏一家的朝堂!
皇上面色阴沉的看着下方咄咄逼人的一群人,心中冷笑,“既如此,定西侯,朕命你即刻启程赶赴南河郡,协助顾廷消除疫症,让南河郡的百姓、大陈的百姓早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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