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索寒烟面上看着不似起疑,稍加思考一会儿便回她道,“我这头儿知道的消息也不过是他老早以前就交代手下那个唐二为他办一件特殊的事了;唐二是他的左膀右臂,为人好勇斗狠又极善钻营,还尤善打探消息。唐二每日都会安排人手在石龙镇的城门口守着,估摸着,也有大半年了吧……只不过我也想不通的是,他找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呢,你们之间理应并无交集的啊……”
“交集,嘶……”
想到这里,尺素脑子里忽的一痛,像是有一根细细的长针在太阳穴的骨缝处刺了一下,刺入脆弱的脑髓之中,还不依不饶的在里面搅和了几圈,痛得她头脑昏昏噩噩的发胀,强撑着继续说道,“我与他确实是没甚交集的……对了,石永昌的那位,原配娘子,朱氏究竟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你说的朱娴么,”索寒烟看着她陷入回忆的说道,“石永昌那会儿在赌坊里输了钱,好地好物都抵干净了,还是离差的数目远着呢,唐二催债催到最后不耐烦了要砍他的手,那混账便把媳妇抵卖给了唐二爷,只抵了几个月的利息,可谁曾想到,不过俩三月的,他就又从另一个老赌鬼那里,把你、赢过去娶了——”
讲到此处,索寒烟嗤笑一声,满是风情的眼中毫不忌讳的在尺素面前露出了几分寒意。
这种事情她虽见的不少,但也不影响她继续对这等卖老婆输女儿的无耻之徒嗤之以鼻,口中又恨恨的说道:“我把那石永昌的婆娘要了过来,她倒是三天两头的给我找麻烦,不识好歹。如昨个儿,我最后也不过是磨一磨她的爪子罢了。”
尺素咬紧了后槽牙,不知说什么好,最终只冷静的扯回了话题道:“如此说来有蹊跷,不过,那就对了。”
“对了?怎么个对法?”索寒烟不解。
“那石永昌光顾的赌坊是唐家开的吧?”尺素问道。
“是啊,”索寒烟语气渐渐漫不经心起来,却是一边眸色深深的暗着打量尺素身上这身衣服一边轻轻启合丹唇贝齿说道,“可他们也不会为了石永昌欠的那些个小钱就要抓你吧,而且一看你就是拿不出什么钱的样,人家大业大的——”
“那可不一定,富者愈富,穷者愈穷,都是有道理的。
“商人这种猎手,不论猎物是富是穷,只要有利益可得就会不留余力地谋取利益、尽最大力度榨干对方。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哪能做亏本买卖啊……”
尺素似是说乏了,抓过茶盏在手里把玩着,茶盏瓷的,反出来的光圈煞是好看,她便爱不释手的边摩挲着边喃喃道,“何况石永昌没死……”
“哦?不是、我听说说他已经死了呀!?”索寒烟挑眉惊道,同时发现她手里的动作后眼睛便有些慌乱的眨了眨。
所幸尺素低着头似乎正专心于把玩那茶盏,但偏又见她似是额头顶上也生了双眼珠子似的猛一昂头,道:
“既没有尸首,谁能说他是真的死了,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啊。”
尺素脑子飞快的转着算着,又嘴快的说出自己的猜测道,“石永昌会不会替他们唐家人办过事?那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他们守在城门口大半年,他们想要知道什么,半大的几个孩子不会懂什么事的,而且石永昌若想保他们的命,也不会说,只有我这么个他急匆匆的怎么都要娶进门的‘枕边人’会更有可能知道他们所想要的……”
“恩?”索寒烟凄迷的眼中露出几分深意,“那你知道他的那个什么秘密吗?”
尺素摇摇头,半晌眼神变得深邃的又点了点头道:“我哪里知道什么秘密……不过若是关于西山么——”
天晓得,除了尺素也只有1001晓得,这戏精联想法编故事的能力实属一流,偏还就见索寒烟愣着了,在静待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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