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推进抢救室的前一,他和第一次一样,用手指在床单上给寻音写了两个字。
无憾。
寻音知道,他释然了,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然而当医生走出抢救室,宣告抢救无效、迟晋修去世的消息,寻音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埋头在迟慎怀里,安静地哭着。
后者抚摸着她的后背,表情看似平静,但眼底却泛起了红。
寻音能听到他猛烈的心跳声,以及那急促的呼吸。
这安静的一隅,在迟晋文一家的痛哭失声中,显得如此不显眼。
直到电梯声响,和迟晋修合作了近二十年的秘书张林、律师柯文翰出现在视野里,沈苑苇才陡然停止了哭泣,伸手拍拍迟晋文的大腿,似乎在提示他什么。
“二爷,少爷。”
两人朝两个角落分别点头示意,而后默契地停在了迟慎面前。
“柯律师。”迟晋文起身朝柯文翰走来,满脸哀痛地,“虽然这个时候提这些似乎不太合适,但是哥哥走了,集团总还要正常运行,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安排的?”
潜台词无非就是希望柯文翰赶紧宣读遗嘱。
柯文翰沉默了一会儿,冷冷淡淡地提醒道:“二爷,迟老爷子才刚走,现在讨论这些,确实不太合适,等处理完老爷子的后事,会有安排的。”
柯文翰在迟晋文眼里,不过是条仗势欺饶狗,但碍于现在他是唯一知晓遗嘱内容的人,有气也不敢朝他发。
于是只能“对、对”的应了两声,便转头走回原位坐下了。
沈苑苇蹙了蹙眉,在迟晋文严厉的眼神中欲言又止。
寻音回头时,正对上她不爽的眼神。
这一周来,迟晋文一家并没有来过医院,直到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迟晋修被送进抢救室的消息,这才匆匆赶来。
因此此刻的这一面,算是俩人之前在剧组不欢而散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惊讶的情绪早已消失不见,沈苑苇冷冷扯了扯嘴角,便移开眼神。
寻音也没再看她。
但没想到傍晚时分,趁着迟慎去处理爷爷事夷间隙,沈苑苇还是在走廊拦住了她。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后,沈苑苇冷嘲热讽道:“还真看不出来,年纪,心机挺深啊,怎么,那野狗教你的?”
如果刚开始还只是讨厌的话,那么在听到沈苑苇用那那两个字称呼迟慎的时候,她心里的讨厌,早已变成了不可遏制的厌恶和怒火。
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遗憾地:“沈老师,您是怎么过气的,心里没点数吗?话这么难听,是这些年过得不开心?”
沈苑苇脸色一白,对于她这种好面子的女演员来,过气这个词,就是死穴。
但还没等她开口,寻音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又补了一句,“您看我实在是明知故问了,这些年看着曾经不如你的女演员奖项一个个拿,自己却没人记得,怎么可能开心呢?是吧?”
“你!”沈苑苇咬紧了牙右手一扬。
寻音却像早就料到了她下面的动作,迅速躲避的同时,沈苑苇的手却也被人拦住。
她抬眸一看,神色淡了下来。
不是迟慎,而是沈苑苇的儿子迟瑞。
迟瑞看了寻音一眼,眉头紧蹙,低声对沈苑苇道:“妈,爸找你。”
沈苑苇收起了脸上的愤怒,瞪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寻音收回眼神,举步正想走,却被迟瑞拦住。
她抬起眼,便见迟瑞笑眯眯地盯着她看,语气中带着调笑:“寻姐,刚刚是我救了你吧?不声谢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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