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松,本来我还担心我们会走到地心呢,现在倒是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沈特的神色却很凝重:“要小心了,前方温度适宜,这种温度下极有可能演化出复杂的生物,也就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
我点点头,攥紧了手电筒。
哪知手电一晃,侧边墙面忽然青光一闪,我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把手电对准照过去,才知道青光是手电照亮墙壁产生的反光。
由于温热的蒸汽把附着在墙面的血粉都溶化了,这时的墙壁重又裸露出青铜本来的清灰色,失去了壁画的附着,我以为真正的墙面肯定是光秃秃一片,哪知真正的情况和我预想中的大不相同。
道道整齐的纹路深深刻在墙面上,组成了一副巨大的图案,与鲜血描绘的壁画不同,这是一幅真正雕刻在墙壁里的壁画。
很明显,之前是因为鲜血壁画的覆盖,才掩藏了青铜壁画的阵容。
但壁画不就是为了工艺观赏吗?我很奇怪,建造者到底是出于目的,把两幅画到了在了同一面墙壁上,是为了隐藏青铜壁画吗?
我不由向壁画看去,第一眼就被震撼了,这幅青铜壁画极为宽广,一眼望不到边,讲述的内容也不再是奴隶祭祀事件。
能看出来的是,壁画的主体是一座巨大的桥,从天而降六条有巨大黑色锁链分别连在桥的各个位置,类似于现代吊桥的模样,但又不完全是,因为黑色锁链是带着弧度垂挂着的,本身不承受桥的重量。
往下看去,桥下奔涌的波涛也是以云雷纹的形式展现的,一道道云的纹路重叠组合,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人暗赞设计的巧妙:壁画体现内容的同时不影响其本身祭祀血道的功能。
我们此刻看到的桥体其实已经是桥的下半部分了,左右两端都隐没在黑暗里,看不到两头通往何方,而且这么大的桥,居然看不到一根柱子,就好像是凭空漂浮在空中似的,也不知道是桥实在太大,我们没有看到,还是真的没有。
想想我又摇摇头,一副壁画而已,哪能当真,古代的工艺品不都是夸张的吗?就像三星堆出土的石像,眼睛长出了眼眶一大截,现实中可能有这样的人吗?
沈特却走到壁画前,细细摩挲墙上的纹路,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空气中的水分越来越密集,手掌间都有黏糊糊的感觉了。我让沈特赶快走,别耽误了时间,一副壁画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琢磨。
沈特点点头,最后仔细瞅了好几眼,仿佛要把壁画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这才和我一起接着往下走。
一路下行,壁画上的大桥也随之往深处延伸,桥面宽广平坦,随着我们的前进,逐渐地下降。
死寂,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恍惚中,我仿佛觉得脚下的阶梯和桥面融合在一起,我们此刻,正孤零零地走在桥面上,走向巨桥引导的终点。
不知不觉,沈特不见了,青铜阶梯也消失了,我脚下的路面不再是青铜阶梯,而是变作了一块块巨大漆黑的石板,耳边传来幽深低沉的金属敲击声,如同九幽之下的召唤,抬头一看,六条黑色的铁链慢悠悠晃荡,金属的交鸣声晦涩莫名。
脚下哗哗的声音席卷,黑色的波涛如同万马奔腾,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撞击在巨桥外侧,急溅飞流,碎成无数雨点砸落水面,浪涛翻涌,重新酝酿新一次的冲击。
轰鸣声不断震颤耳膜,可是在这样猛烈的冲击下,桥面岿然不动,我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晃动,足以见得巨桥巍峨宏伟,稳若泰山。
这桥、这浪涛和这一整片的空间堪称史上之最,反正以目前的人力是绝不可能建造出来的,但我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就好像这一切极为正常,而我此刻,就应该走到这座桥上,随着巨桥的引领,走向它的终点。
黑暗扑面而来,又被我甩向身后。我的大脑逐渐趋于混沌,哪怕轰鸣的波涛、深邃的铁链声都无法激起我一丝一毫的兴趣。
我目光呆滞,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走,一直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点蓝光,蓝光越变越大,化作一个窈窕的人影。
她约莫二十上下,身穿蓝色长裙,头戴蓝色水晶发簪,眉宇间有股天然的魅惑。
身前摆着一个古朴小桌,桌上放着一个小碗,碗内是一碗清水,细细一看,清水中似有万千星辰游离飘荡,古怪而神奇。
见我走来,美女莞尔一笑,把碗端起送到我的身前。
仿佛本能一般,不需要多说,我木然地走到桌前,接过她手中之碗,这时,碗中汁水重又恢复成清水的模样。
我刚要一饮而尽,忽然脑海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剧痛使我双手一抖,碗里的水洒落大半,同时在剧痛的刺激下,脑袋里的昏昏沉沉消散了些。
美女却没有怪罪我的意思,而是重新弯下腰,在一个青黑色的水池里重新舀了一勺盛在我碗里,但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美女弯腰的时候长裙被提起,但她居然没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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