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为什么会有地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次我先去!”我也杠上了。
“随你。”沈特耸耸肩膀。
我学着沈特的样子咬着手电往下一跳,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的层很松软,凉风从泥土层里渗出,水一样在周身缓缓流动。
我心里一凛,下面果然有通道,而且应该还有不小的空腔,要不然不会造成如此阴冷的感觉。
我去过北京的定陵,就是这种感觉,那时还在暑假,即便游客再多,陵墓外的阳光再火辣,但一跨进定陵的大门,那种浸透在骨子里的阴冷还是能让你浑身不自在,就像进入了两个世界。
难道下面是一个古墓?
我打了一个冷颤,又安慰自己说不会的,在省城这块寸土寸金的地上,怎么会有古墓没有被人发现,况且这之上正在起立交桥,动不动就深达十几米的桩基也能轻易发现未开发的古墓。
可是这又怎么解释地道的存在呢?不应该早就被填埋了吗?逻辑似乎陷入了矛盾。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道了,我安慰自己:我也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岭,真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马上报告警察叔叔,省城这么人呢,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它。
“喂,我说你想什么呢,怎么愣在那里不动了?”沈特的声音遥遥传来。
我赶忙应了一声:“呃,没事没事,我就是奇怪,这地方为啥要铺着铁板?”
“刚才就没来得及掀开看一看,我还好奇呢,要不,进地道之前先看个明白?”
“那当然!”我满口应承,说实话,不搞清楚就进地道,我心里也不踏实啊。
洞口只有一个人的身位,被我占了沈特就下不来了,于是他只能蹲在洞口看着。
可是遮住地面的铁板是一整块,被我的人压着,很难直接掀起,我只能尽量把脚蹭着点石壁,半弓着腰去揭铁皮垫子。
但估计是连续下了两天的雨,石壁的泥土有些松软,我一脚下去,直接踩出了一个窟窿,哗啦啦一下,一下子陷进去了半只脚。
接着我感觉什么东西搁在了我的脚脖子上,余光瞄见好像是什么白乎乎的东西,我心说估计是岩石吧,眼下也没办法回头看,我只有全靠腰部力量撑着自己不摔下去。
现在的姿势骑虎难下,我只有把铁皮全部抬起斜放在洞壁上,才能不让铁皮砸在我脚面上。我咬紧牙关,用足了吃奶的力气把铁皮往上提,一寸一寸,好在铁皮不厚,以我的力量勉强能把它举起。
这时沈特惊呼一声:“小心,有一只死人手抓着你!”
我一慌,手里力道失去平衡,轰的一下铁皮砸了下来,脚面火辣辣的疼,人也扑倒在地面上。
我慌的不行,顾不了疼痛第一时间向后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魂差点吓没了。
只见我踩踏的石壁处,有一只白骨手臂直直伸出,抓在我脚踝的位置,白骨上布满灰绿色的斑点,就像得了麻风病。
我下意识猛甩白骨手臂,出乎意料的是手臂抓得很松,经不起一甩就掉在地上,本就疏松的关节脱落,手臂变成了好几块。
我一愣,这手臂与其说是抓着我,还不如说是从塌陷的石壁中掉落出来,正好落在我的脚边。
虚惊一场,我大喘一口气,看向沈特,后者向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啊哥们,我也是紧张了点。可是,这里怎么会有死人骨头?”
“反正下面肯定不对劲,这一次,不掀也得掀了!”这一次,我用脚尖试探了一个结实的地方,然后把脚后跟使劲捻进其中,双手抓住铁板,腰部和手臂同时发力,吱嘎嘎,铁板应声抬起。
而等我看清地面的一幕时,彻底惊呆了。
泥土中,无数白骨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手臂,所有的白骨层层叠叠纠缠,远看整个就像一团白色的线圈,简直比乱葬岗还乱葬岗。
他们的头颅,通通是极限地张大嘴巴,仿佛临死的时候,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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