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控制不住地冲到他们面前,很急地问道:“你们把我叫过来,是不是怀疑我杀了沈大建?”我手指着沈大建,但眼睛紧紧盯着金爷的神情变化。
沈特惊讶地看着我,金爷微微一愣就回过神来,他坦然地说:“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的,今天之前我确实觉得你和沈大建案件有关联,但是经过刚才的考察,我确定他是他,你是你,你和他确实有共通之处,但你绝不可能是凶手。”
“你说的共通的地方,到底指的是什么?”我深深呼吸,注视着金爷坦然的眼神,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金爷沉吟一下,对沈特说:“这些东西还是你告诉他吧。”
沈特清了清嗓子:“其实刚才我和金爷出去,就是在讨论这个。所谓共通点,广义上指的是任何可以看作相同的地方,比如说你和我都长着一个脑袋两只手,就是共通点,但这是普遍意义上的共通点,要用作具体的鉴别,单单表相是不够的,这就需要提出更深层次的共通点,比如亲子鉴定,就是其中一种。但现在看来,你和沈大建之间,除了在旅馆有相同的遭遇,没有任何其他更深入的共通点了,所以你的嫌疑可以排除。”
“共通点,共通点......”我喃喃道,目光再次掠过沈大建的脚趾,我脸色一变,那两颗痣!
对称的痣本来就少,两个长有一模一样的痣的人几乎不可能,如果按照金爷和沈特的解释,那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共通点!
我不着声色地收回目光,向沈特和金爷看了眼,他们没有注意到我的神色变化。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自认不是杀人凶手,但是莫须有的嫌疑,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我心念急转,按照共通点的定义,那么我和沈大建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性质,联想到他是邪物,那么我是不是也将变成沈大建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
金爷安慰的话反而间接告诉我这个可怕的事实,那一刻,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我全身因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
沈特以为排除嫌疑后,我激动过了头,笑着帮我把茶杯斟满,他告诉我,明天的车票已经帮我买好了,还从金爷手中接过一个大红信封,里面有5000元奖励,嘱咐我不要把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说出去。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握着信封的手攥成拳头,我死死盯着沈大建脚趾上挂着的005号金属牌,浑身都在冒汗,如果我真的变成和沈大建一样,那不久后,他就是我的前车之鉴。
那一刻,我很想知道沈大建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颤抖着问道:“能告诉我沈大建是怎么回事吗?”
沈特却向我连使眼色:“走吧,这都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这些东西还是别操心了,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金爷却说:“到了我们这,怎么说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这些事情告诉他也无妨。”
“金爷,这可是......”沈特惊讶地看着他。
金爷摆摆手:“咱们特支一直以来都是生存在阴影下的机构没错,但这不代表永远封闭,现在的特支正是吸取新鲜血液的时候,你也是年轻人,你应该清楚能够有干劲、有能力的年轻人加入,将会对特支的发展产生多大的推力,这些隐秘的东西,总是控制在我们这些老人的手里,是不好的。”
沈特低下头:“您说的是。”
接着金爷转向我,目光平淡,然而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如果我跟你说,躺在床上的这个沈大建很可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
我震惊了,邪物的说法也只是我的推测,但是“另一个世界”又何说起,难道说在我们的世界以外,还存在另外的世界吗?
顿了几秒,金爷叹了口气:“难以置信吧,但这就是事实,现在科学无法证伪的理论,在我们特支确实早已存在,当然我说的不是宗教里的极乐世界这种,而是和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世界,那里也有生老病死、也有喜怒哀乐。”
金爷的一番言语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放在过去,我立刻会冠以荒谬二字,但是此刻我竖起耳朵认真聆听,我告诉自己即便再离奇也要听下去,因为这是和我性命交关的事。
“金爷,这涉及到特支的机密......”沈特再次出言阻止。
“没事,小伙子挺对我胃口,我倒也想看看他对这种事的理解,”金爷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隔着眼圈,他的脸庞变得柔和,如同一个邻家大伯,他看着我的眼睛:“这个世界本来就没那么简单,那么,你还想再听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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