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肚子又开始痛了,苏叶便指着硬梆梆的肚子道:“你家儿子要出来了!”
闻言,程家扬惊呆了,随后就是一阵的手忙脚乱。他得赶紧去把家蓉叫起来,还有王婆子,得让她赶紧烧些滚水,还有准备些吃的。
于是苏叶就眼睁睁地看着程家扬把外衫给穿反了,却一点都没发现。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外跑去,喊家蓉的声音响得估计连隔壁都能听见了。
苏叶有点哭笑不得。这傻爹哦,等儿子以后长大了,她就把今的事当成笑话讲给他听。
没错,她一早就知道肚子里的是个儿子了,毕竟拥有把脉金手指的人,怎么可能会连这个都不晓得?不过她并没有特意告诉家扬这件事,只是时常会把“你儿子”挂在嘴边,至于对方有没有相信,或者放在心上,她就不知道了。
其实程家扬还真没放在心上,反正在他心里,儿子闺女都一样,要他还更喜欢闺女呢!瞧瞧夏,多可爱啊,甜甜的软软的,叫他一声“干爹”他都能傻乐半。要是媳妇肚子里的真是闺女,等她长大了,再甜甜地唤自己一声“爹”……啊啊啊,光是想像,他都觉得自己快要乐昏过去了!
这时家蓉匆匆跑了进来,问了苏叶几句后,又匆匆地跑去了医馆。她得先去产房里做好准备,一会儿大哥就会把大嫂扶到这里来了。就是有点担心,要是嫂子等不及叶娟过来就生了,光她一个人可怎么办呢?倒也不是一个人就不会接生了,但多一个人在,总会比较安心一点,毕竟这可是自己的亲侄子啊!
所幸没过多久,叶娟就过来了。她也是算着日子的,知道苏大夫这几都很可能会生,所以她每都尽量早一点来,以免只有家蓉一个人会手忙脚乱。等她走进产房,看着家蓉见到她如释重负的眼神时,她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早来了。
倒是苏叶对家蓉放心得很,她的手法她的经验都足够了,只是可能因为是自己的原因,所以她有一些焦虑和担心,生怕自己会出事。其实苏叶能理解她的心情,名医叶士过:医不治己,旁观者清。自家人给自家人看病,难免会紧张、着急,甚至怀疑,进而犹豫。而家蓉只是一个刚成医没多久的大夫,会有这样的反应太正常了,等到以后经历多了,自然就会变得淡定起来。
还好家蓉并没有让苏叶失望,她在正式接生时,已经自然地摒弃掉心里的那些紧张与不自信了。在这个时候,苏叶不是她的嫂子,只是一个普通的产妇。她和叶娟默契地配合着,等到巳时六刻早十点半左右,站在产房外的程家扬终于听到了来自孩子的第一声哭喊。
他激动得蹦了起来,要不是产房的门锁着,他第一时间就想冲进去看媳妇和孩子。只是等待的时间可真难熬啊,仿佛过了几十年那么久,产房的门才终于在他面前打开了。
家蓉抱着刚出生的侄子,刚想把他抱给大哥看看呢,结果大哥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直直冲到了手术床边。
“媳妇……”程家扬看着躺在手术床上一脸苍白的媳妇,眼眶瞬间就红了,“媳妇,你还好吧?”
苏叶勉强扯了扯嘴角,可实在乏力得紧,和程家扬了两句后,就体力不支昏过去了。这可把程家扬给吓坏了,要不是家蓉一再跟他保证没事,他差点都要疯了。
还好一个时辰过后苏叶就醒了过来,而且休息了一阵脸色也比刚开始好看了很多,程家扬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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