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的冷漠和凉薄与生俱来,很难有什么人能干扰他的决定,所以此刻,他心中并无半丝触动,径直往外走。
萧明逸行疾如风地跑到他面前,望着冷若冰霜的云策,肃穆又惶恐地,跪了下去,砰出沉重地响声!
他是太子,虽然窝囊,但也稳坐东宫十多年。普天之下,他只跪过祖宗君父,即便是皇后和太后,若非节庆大典,私下里也是很少行跪礼的。
但是此刻,他顾不上储君的颜面,只想紧紧抓住这颗救命稻草,太傅若是放手,他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正在这时,云将军和云夫人,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云夫人刚想上前劝慰,这青天白日,满院子的奴仆,他跪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云将军却伸手拦住,“策儿的事,我们不要插手!”说着,默默地拉着妻子向安锦楼走去。
“太傅,我知错了!”还是这一句!萧明逸自小天资愚钝,不善言辞,此刻他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无从辩解。
云策终于开口,冷哼一声,“君跪臣?不敢当!”
萧明逸抢白道,“没有君臣,只有师徒!”
云策并没有叫他起身,他眼睛里除了一贯的冷漠强势,还闪烁着锐利,“你跪的是我,还是你的巍巍皇权?”
气势滂沱、席卷而下!
萧明逸一震,还未及反应,就听见他的冰冷的声音再次敲击耳畔,“萧明逸,都言你资质平庸,不堪为储君。但是你心中的计研成算并不比任何人少。相反,你很会审时度势,王家当政期间,你俯首蛰伏十载有余。而今风向有变,你毫不留情挥剑断腕。而此刻,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若有第二个选择,你亦不会如此卑躬屈膝!”
萧明逸抖若糠筛,云策不听他解释,是因为完完全全地看透了他。他弃了王家,追随云策,妄想求娶云府嫡女,初衷不过是为了奉天殿中那张龙椅!
云策,“所以,迟了!我眼中从不揉沙!”
萧明逸縠觫心颤地抬头,脸色一寸一寸苍白下去,须臾,他开口,声音微颤,“太傅,我承认,这些年来我确实心有不甘,您说的这些都对。但是自始至终,我从不敢将您当成棋子,昨日一闪而过的私心,我悔恨不已,所以今日前来负荆请罪,谁知道……”他的目光里,装满显而易见的敬畏之意,真实不虚。
云乔从富宁居出来,想来看看情况,结果完整地看到了这一幕。她心下触动万千,原来萧明逸并非传说中的一无是处,身为皇家之人,难得的是他还尚存几分良知和真心,或许云策早就看清这点,所以对这个太子严格教导。
云策仍然是居高临下的姿态,立于他面前,如立于风帆尖上一般傲然,半晌,他说,“滚回东宫,跪省三日!”
萧明逸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是,太傅!”此刻他已汗流洽背,说完起身,仓皇地退出去,万幸……
云乔走了过来,感叹道,“大哥,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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