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紧,正当宋宓想要向前走几步看看的时候,忽然有人厉声呵斥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大理寺的卷宗房?”
听见声音,宋宓连忙转身,拱手行礼道:“在下乃新上任的大理寺司直,在别人的指引之下到了这里。”
说话的这人相貌很是平常,黑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他钱一样。但是朝上看去,就会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似乎油乎乎的头吸引目光,看那油腻程度,应该好久没洗头了。
“新上任的?”那人上下扫视了宋宓一眼,并没有放松警惕:“身份令牌呢?”
从衣袖之中取出身份令牌递给这油头黑脸,这人伸手挠了挠油乎乎的头发,才伸手接过,翻看了一眼,还给了宋宓。
看着这人油乎乎的头发,宋宓接过令牌,心中一阵嫌恶,决定回去一定要将令牌擦拭个七八遍不可。
“宋大人是吧。”油头黑着一张脸,连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没有一丝笑容:“我姓刘,和你一样是大理寺司直。”说道这里,他顿了顿:
“按理说你也是司直,这个卷宗房也不是不能进,但是一般来讲,每一次入内都要报备。念你初次,不要再犯了。”
“多谢刘大人。”听见油头刘司直的话,宋宓心中划过好几个念头。
那个白净书生到底是有意指错路还是无意?如果那个白净书生指错了路,为什么另一个黑壮八字胡不提醒自己?
“你且站在这里等我,等我取完卷宗之后带你去讼理处,省的你再跑错地方。若是跑到机密卷宗房……”说道这里,油头刘司直没再说了,警告般扫了宋宓一眼,向厢房内部走去。
宋宓老老实实的站着,没敢乱动。
她对大理寺了解不深,也知道讼理处是大恒大理寺官员处理公务的办公之所,她要去的,正是讼理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油头刘司直握着一卷被绳子捆上的卷轴走了出来,道:“走吧。”
宋宓垂眸扫过他手上的卷宗,只觉得一阵难受。也不知道大理寺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找一个这样的人来拿卷宗,也不怕头油浸染了卷轴?
跟着油头刘司直走了一段路,在一间很是气派的院落前停了下来:“进去右拐,就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我要去寻少卿大人,你自己拐吧。”
说罢,油头刘司直便进入,直直的朝院落深处走去。
宋宓抬眸看见院落牌匾上很是遒劲的书写着“讼理处”三个大字,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右拐,一间书房的门打开着,里面有不少书桌整齐摆放上,有人横七竖八的坐着,忙碌着。
宋宓心中大定。方才走错只是一个意外吧,这才是大理寺该有的模样。
看见宋宓走进来,里面的有人抬眼,有人伏案,有人连动也没动。
宋宓连忙拱手一礼,笑道:“在下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司直,还请诸位关照。”
和宋宓平级的没人搭话,倒是比宋宓官职低的几个从七品大理寺主薄和几个从八品的大理寺评事过来问候,然后退下了。
“宋大人是吧。”寒暄之后,坐在最后面的一位中年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空书桌:“那是你的。我姓姚,同为司直,称呼我姚司直便可。”
姚司直国字脸,横粗眉,很是正直的样子。
短短的时间里,见识了大理寺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人,宋宓只觉得脑袋疼,这姚司直简直算是一个很正常的人了,连忙谢过坐下了。
宋宓才坐下,桌椅还没来得及暖热,就听有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喊道:“姚司直,不好了!卷宗房出事了!”
听见卷宗房三个字,宋宓心中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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