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残暴,屠城杀降,襄城屠,城阳屠,新安屠,陆先生自是不会投奔,儒家自当平天下,回到故里也不会陆先生的选择。”
“秦国残暴,齐国动荡。子房先生为何以为在下去这二国?”陆贾问道。
张良微微一笑,“陆姓源于齐宣王少子田通封于陆乡,先生虽是楚人,却本是齐国王室。至于秦国,陆先生从蓝田关归来,眼神就变了,想必心中对秦国已然动了别的心思。”
陆贾暗暗惊叹张良的见识与观察力。
“齐国新立,大将田荣不满田假被立为王,致使田假逃到赵国。巨鹿之时,赵国被围,田荣也不发兵救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样的齐国必是挑起新的纷争之地。”陆贾说道。
“那先生是去投奔秦国了。”张良问道。
“不是投奔秦国,是投奔子婴。”陆贾的眼中带着一丝憧憬,“昨日子婴舍得和田玉,且谈吐不凡,今日又能遣散后宫,这样的君王才是陆某想要辅佐的。”
陆贾顿了顿,“沛公被墨楚的一剑伤了气运,他已非良主。大营之中尽是夫人的天下,夫人生性乖戾,希望子房先生也早做打算。”
“谢陆先生提醒,先生早些休息,今晚将有大事发生。”张良拱手道。
陆贾回望着刘邦大营长长叹气离开。
张良久立原地,喃喃道,“齐国动乱,那下邳也”
刘邦大营中,刘邦和吕雉面色铁青,几案上摆了两个物件,子婴刚刚派吕马童送来的。
“子婴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这两件东西你也只知道一件吧?”吕雉皱眉道。
刘邦阴沉着脸,伸手指着黄色的石头,含含糊糊说道,“子房的黄石天书。”
“那这个梳子又是什么意思?”吕雉不解,但能猜到也是关于张良的,子婴知道他们却完全猜不到。
“老哥,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刘邦问道。
大营之后,一个五十岁左右,鹰鼻豹目的男子绕了出来。
正是刘邦的挚交好友卢绾。
刘家和卢家早在沛县时就是世交,大营之中和刘邦最亲密无间的下属就是卢绾,二人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和卢绾相比,樊哙都算是外人。
卢绾细细打量,冷笑,“子婴的离间之计也幼稚了些,以为这样就能让沛公怀疑子房先生。”
“这木头梳子到底什么意思?”吕雉心有不安。
“子房先生博浪沙刺秦失败逃到了下邳避难,在那里遇到了曾经的韩城贵族之女,名为淑子,已成了子房先生的妻室。”卢绾解释道。
“子房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起过”刘邦捂着额头深思。
“这个子婴好像对张良很了解,到底怎么回事?莫非他也”吕雉紧皱眉头。
“别乱猜了!有两个叛徒还不够吗!”
刘邦嘴上这么说,对张良的疑心已然种下。
帐帘子被掀开,营外守卫再次走进,手中端着一个小小的马槽。
“沛公,这是子婴指明要送给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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