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章是黔夫介绍给钟离的,如果他真的通敌,那么和匡章相关联的人,都不会好过。
比如黔夫。
比如钟离
钟离揉着额头,笑了笑,道:“真是的,这一大早上就不让人安生。”
齐太子看了看天色,道:“先生,不早了。”
钟离:“”
钟离道:“只是一个比喻。”
三个人来到了囵圄,临淄城的囵圄,以前可是钟离的地盘子,牢卒一见到钟离,立刻放行。
他们都听说了,昨天还是他们的老大,今日钟离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齐国的右相,说他一步的登天,平步青云也不为过。
牢卒们迎接着钟离,把他迎进囵圄之内。
果然就看到了匡章,匡章席地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枷锁,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黔夫赶紧迎上去,道:“匡章老弟,你没事罢?”
匡章戴着枷锁,挣扎着站起来,道:“拜见太子,拜见国相。”
钟离上下打量了一下匡章,道:“你这是”
匡章笑了笑,道:“想必国相也听说了,我这是通敌,所以才被关进来的。”
钟离见他不着急,便道:“那你可有通敌?”
匡章笑道:“通敌?倘或卑将真的有通敌,也不至于寒酸如此,总要有些金子,打点打点牢卒,起码让自己看起来好些?不然通敌为的什么?为的吃牢饭吗?”
匡章说的十分有道理,他岂止是寒酸两个字能形容,简直是太寒酸了。
钟离听罢了,笑着道:“我跟你说,我们临淄城的囵圄,是有钱也不接受打典的,毕竟这囵圄可是我亲自出来的。”
匡章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失敬失敬,是卑将失言了。”
齐太子和黔夫则是对视一眼,什么情况?
都戴上通敌的枷锁了,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齐太子道:“你可得罪过什么人?”
匡章干笑了一声,道:“不瞒太子,卑将秉性不好,又喜与人叫板,平日里看不惯卑将的人,大有人在,这得罪的人便多了去。然”
匡章顿了顿,又道:“不过能得罪到给卑将按一个通敌的罪名的,这还当真没有。”
钟离摆摆手道:“不用猜了,不是他得罪的,是我得罪的。”
齐太子和黔夫都有些迷茫,钟离则是肯定的道:“这一趟,估计是我牵累了匡章老弟。”
抓人的是田婴的亲信申缚,匡章的等级太低,根本无法得罪申缚,更别说是田婴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田婴想要杀鸡儆猴,而钟离身边的这些人,什么成侯邹忌、将军田忌、将军黔夫、齐太子等等,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也不能是小鸡仔。
于是田婴就把目光放在了小卒子匡章身上。
齐太子和黔夫都以为,匡章会连累钟离,但实际上,可以说是钟离连累了匡章。
这一盆脏水,简直是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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