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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犬灵 (2)

对于我来说,这是第一次看到横死的人,脑袋和胃口像夏天中暑了一样,有一种想吐的眩晕。

我正犹豫着离开,就听到屋子里有几个男人的咒骂声和棍棒声,中间还夹杂着呜呜狗悲鸣的声响。这种声音也就持续了一两分钟,就慢慢的平息了,接着我看到从屋里走出四五个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个脸上还有被狗爪伤过的印记,另外两个人拖着两条扁担一样的木棍,木棍的另一头是绳子编的锁套,一个拴住狗脖子上,一个栓在后腿,狗明显是死了,当身体被拖着过门槛的时候,因为磕碰,从狗嘴了涌出了大量混杂着白色液体的血液。

血撒了一门槛。

我想都没想转头就跑回家了,因为我不想把呕吐的东西,留在刚死的李寡妇家门口,我感觉那是不敬。

回到爷爷家没多久,我就听到警车来的声音了,村子就这么嘈杂天黑,傍晚才渐渐平静下来。

晚上爷爷回来说,李寡妇家的那条狗得了疯狗病,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发病,把三十出头的李寡妇咬死了,她的那半条腿还被狗吃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没听到叫喊声。

从李寡妇死的那天起,村子里的狗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都开始陆续得疯狗病,还伤了几次人,人们没办法只有把家里的狗都杀了,结果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村子里的狗就基本被清理干净了。剩下三五条平时都不敢放出来了,生怕得了狗病,现在想想还真是奇怪,病怎么会传播那么快。

后来慢慢的人们又恢复到平静的生活,好像屠狗的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但是对于我这个被狗咬过的人来说,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幸运。

就在我暑期快结束的时候,从隔壁村子里来了一个算卦的,60多岁的老头,就是那种走街串巷的,打着两个竹板,沿街敲着,村子里的老人特别喜欢这种算命的,价格不贵,10元20元不等,请到家里,说些家长理短,走的时候告诉你在门后放个斧子,或者在房梁上搁个铜钱啥的,再说几句吉祥话就完事了。

结果算命的走到我家门口时正看到在我在发愣,费要给我算一卦,还说不收钱,随他说是算命的,但是因是隔壁村的以前也见过两会,而且一身农村老汉的打扮,并不叫人反感,我扣不过他,就把八字给他了。

算命先生,掐指算了很久,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又看。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我以为是我看错了,看来还是真的。

随后像聊天似得和我说到:人多了聚人气,鬼多了聚鬼气,这个道理你懂吧,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气,你们村子狗多,就容易生狗气,狗气慢慢的和人气聚集混合就会形成,实体的东西,我们算命的叫这个犬灵,你应该见过了。它许愿很灵的。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小黄狗:“为什么是我看见,真有那么灵吗?“

:“因为你不是本村的人,长期住在这的人都已经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了,所有感觉不到犬灵的存在,而你因为某些自身的原因反而对狗气很敏感。“老人慢慢的说道

我看了看右肘上的伤疤:“大概是我被狗咬过吧”,“犬灵居然把自己聚气的狗都杀死了,那它不也就没了吗”

“呵呵,其实你只是一个药引子,人如果集聚多了就会生病,鸡集聚多了就会得鸡瘟,这个村狗太多了,得病是早晚的事,犬灵不过是借你的口完成了它们的一次洗礼,放心过不了几年这村子又都是狗了。“

“那李寡妇和狗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死了”我疑惑的问道。

“这我就算不出来了,那要问你自己了”老人说完就笑呵呵的走了。

我突然想起来刚来村子的时候,因为好玩我曾上过爷爷家的房顶,从爷爷家正好能看到李寡妇家的后窗,那时候我分明看到两个没有穿衣服的男女,赤身裸体。男的背对着我压在女人的身上,男人看不清脸,但依稀是村长的身材,女人的脸正对着我,正是那风韵依然的李寡妇。这件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

李寡妇死那天,我听奶奶说,那条狗刚开始来的时候特别灵,而且李寡妇对它也特好,一有人来家就能叫不停,后来不知道到什么原因,李寡妇经常打这狗,说这狗一天到晚叫的人烦心。据说那时候开始,村长就喜欢上她家串门了。

老人过去有句话“狗比人懂事,你干的啥,咋对它的,它都记得心里了。”

尾声:没过几年爷爷奶奶的村子就被规划成开发区了,大家都拆迁走人了,到最后也没像算命人说的那样,狗一直都没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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