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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故乡遇见故人

等路淮落进宋琨怀里,路淮的笑脸立刻变哭脸,惊得路卓儒连忙出来看。

宋琨无措,连忙把路淮塞进路檀怀里,吐槽:“小孩真麻烦!”

路檀小时候见过真正的变色龙,那个养变色龙的叔叔说,有人说它是根据外界的环境变色,但其实是根据自己的心情变色,被称为“动物魔术师”,如今看见路淮,她觉得小孩可以被称为“婴幼魔术师”,心情变换自如,天生赋有“演技”。

路檀抱着路淮,宠溺写在脸上,悠然开口:“也许他喜欢漂亮姐姐。”

吃完饭,路檀和宋琨去散步,离开路家,宋琨肚子里的话终于问出:“童童,你还记不记得奶奶家那里的有个姓陆的小子?具体名字我想不起来了,你和他还有没有联系?他去哪了?”

“没有联系。”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和他关系好的不行!为了他还偏要去那个穷乡僻壤上学,像打开了猪圈里的猪,拦都拦不住!姨爹好几次都气的差点吐血,哈哈哈……”

笑的不亦乐乎,却见路檀脸色异常难看,宋琨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对不起,童童,我说错话了。”

路檀望着高空,黑夜正在吞噬白昼,有几只小鸟飞过,排列成队,好像在回家。她说:“赔偿我,陪我回一趟奶奶家,我想她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13岁路檀出事,路老人家禁不住刺激,突发心脏病,与路檀一同进了抢救室,路檀出来,奶奶却永远留在了里面。

她曾经悔恨抑郁,对于奶奶,她就是个祸害,明明该死的人是她!奶奶又做错了什么?!

她一直不敢回去,怕触景生情,怕面对奶奶的故居,怕奶奶怪她,也至今无法接受奶奶离世的事实。

“好,我陪你去,明天早上就走。”

尽管路檀努力调整心情,但还是觉得心脏像是被撕裂,咽喉也想被什么东西卡住,说不出一句话。

宋琨连忙用衣服袖子给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他内心自责,慌得六神无主:“童童,你别哭,你这样我难受,我真的错了。”

“宋宋,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他了。”

“好好好一定不提,再提我就是孙子!”宋琨万万没想到,某一天他把脸打的贼响。

第二天,路檀抱着路淮坐在后座,宋琨在前面开车。

A市某县,路边的树被全部砍光,家家户户盖起了大房子,没有了郁郁葱葱的景象,到处充斥着混泥土的臭味,路檀心生悲怜,觉得可惜。

回到以前住过的家,里面有些阴森潮湿,入鼻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寒意,路檀还记得奶奶珍爱的菜园子,还有老一辈人都爱用的装米的大米缸,奶奶封建迷信,喜欢求神拜佛,经常烧香,所以镜子柜最底下的柜子里还放着满当当的香……

路檀说:“路淮,这是奶奶的故居,奶奶人很好,很疼爱我,告诉你个秘密,奶奶也重男轻女,如果知道了你来在世上,她肯定更高兴……”

“路檀……”宋琨扶住路檀的肩,想劝慰她。

许是路檀哭了,许是那样的场面小家伙觉得害怕了,路淮突然哭了起来。

出来后,路檀抱着路淮到处去看了看,这里的风很大,吹得路檀全身都冷。

“路檀!”宋琨从远处跑来,手里拿着一个奶瓶,小家伙刚刚饿了,他们已经走远了一些,宋琨只好跑回去拿奶瓶。

路檀站在那里等宋琨,突然一个老人看着路檀,又看看孩子,最后看了看跑近的宋琨,笑了笑,脸上的褶子叠成一层一层的,牙齿掉的所剩无几,口齿不清的说:“孩子真漂亮,长大了像你,希望他健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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