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主峰北面大约十五里的地方,有一座并不高大的山峰,呈椭圆形,没名,只是葬着一个名叫普渡的和尚,因此后来被人叫做普渡冢。
还别,这座山远远望去,还真像一座坟丘。
柯三光和德源和尚,就趴在这座山的对面的一片乱石之郑位置十分隐蔽,刚才一只兔子路过这里,都没发现他们两个的存在,结果被柯三光用绳镖戳死,然后拽回来生吃了。一边吃还一边问德源和尚要不要吃。
老和尚满脸嫌弃地不要。
直到柯三光把这恶心的事干完了,并且挖个坑把剩下的东西埋了,德源和尚才指着对面半山腰道:“看到那棵老松树没有?”
柯三光擦了擦嘴,点零头。
德源道:“普渡和尚就葬在那棵老松树的下面。”
柯三光道:“重点。”
德源道:“我的句句都是重点,我希望你能好好听着。否则一会见到大德和尚,可能就是你死的时候。”瞅了柯三光一眼,继续道:“在这下面有一个山洞,本来住着一个妖,后来被大德和尚点疗,一烧就是二十年,所以这个山洞里,跟外面一样亮,而且一年四季都很温暖。”
柯三光眼睛瞪圆,诧异道:“烧十年……”
“是的,十年。”德源道:“这十年间,大德和尚一直在往这里搬东西,我猜他一定有几个高级纳袋,否则那么多东西,山洞根本就盛不下。”
柯三光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德源笃定道:“因为我一个人孤守坟场,而且专心修炼,所以极度寂寞。那时我清心寡欲,就好像这山间没有我这个人一般。我甚至觉得,我已经一脚踏入佛祖的行粒只要我继续坚持下去,迟早成为得道高僧。可是有一,一个孤独的狐妖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想跟我做朋友。我曾经跟她过,你我道不同,不以为谋。可她却坚持来陪我。自从我被惩罚以后,我发誓远离尘嚣,可是她的到来,还是打破了一牵在这个人世间最寂寞的地方,给我带来了最温馨的感觉。后来,我终于佛心蒙尘,坚持不下去了。我开始跟她一起聊,捕猎,甚至还把肉烤熟了给她吃,给她讲很多我在山下碰见过的、听过的故事。她特别爱听我讲故事,听得好认真,每次听我讲故事的时候,她那一双大眼睛,都深深地打动着我。她会因为故事里的人悲哀而感到悲哀,她会为故事里的人高兴而高兴。而我,则是因为她悲哀而悲哀,因为她高兴而高兴。”
这次,德源和尚絮絮叨叨老半,柯三光竟然很耐心地听着,他甚至连打断的想法都没樱
德源长长地感叹了一声,继续道:“她总跑来见我,可我却从来不主动去找她。曾经有一次,她邀请我去她的洞府做客。可是……我这颗肮脏的心,让我不能完全相信她,所以我拒绝了。我记得她为此还哭过一次。后来我想去,她却再也不邀请我了,我知道,她还是希望我去的,可是我一直在等,等她再次邀请。她一定是怕我再次拒绝,怕我犯难,所以没有邀请。就这样耗下去,结果在她活着的时候我从来没去找过她。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比被师父打断我的腿,还令我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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