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为了报答姨母的恩情而来。
他刚失明的那段时间,一个明眼人中途失明,生活骤然陷入混乱,日子过得很颓废,眼里更看不见希望。姨母必是担心他无法振作起来,才会在病重时还坚持他们能够结婚。她是希望无瑕能够照顾他吧。
江寒月没有忘记刚结婚时,他把无瑕当空气,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底。而后她挑衅他、刺激他,在两人间点燃战火,让他脑子里只剩下她的存在:心里只想着要如何打败她,从而忘了自己生命里可悲的那一部分。
而后他爱上了她。
她却逃走了。
如果她心里对他,只有欠着姨母的一份恩情,再没有其它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走出艺廊时,呼吸着冰冻的空气。江寒月蓦地胸口一痛。王司机开了车过来接他时间“先生,接下来去哪里?”
“去机场。”他指示。
华森告诉他,无瑕不久前去了位于北非的突尼西亚。
突尼西亚的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迅速地在阿拉伯世界里散播开来。一个高学历的失业青年自焚,引发帘地人民对于政治腐败的不满,在一连串的反政府示威游行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旧政权垮台了,但示威抗议的声浪仍未平息。这股声浪如野火般迅速地波及到邻近的阿拉伯国家。
要在这种混乱情况下找一个人并不简单。江寒月好不容易弄到签证,来到突尼西亚的首都突尼斯时,他还不知道无瑕已在日前离开了。
担心安全的问题,钱管家在越洋电话里提醒王司机不要带江寒月到有示威活动的地方,入夜宵禁后也不要离开饭店。
江寒月当然不愚蠢,明白以他自身的状况,不可能亲自到街头上找人,偏又担心无瑕的安全,只好雇用当地人代他寻找。然而局势太过混乱,一时间里没有好消息回报,让待在饭店里的他心急如焚。
直到一月下旬,饭店里房间的电视开着,吃饭时王司机突然指着电视萤幕大声喊道:“是太太!先生快看,太太在电视上!”
江寒月猛然站起冲向那台电视。半晌才想起他根本看不到,便叫王司机把电视音量调大。
背景是一场示威抗议,声音非常吵杂,不时传来警民双方的叫嚣声与丢掷爆裂物的杂音,江寒月艰难地捕捉到一缕熟悉的声音。
“……今在开罗市中心的解放广场爆发了一场埃及三十年来最大的示威活动……记者连线报导。”确实像是无瑕的声音,的是英文。
江寒月竖起耳朵听完那则新闻。新闻结束后,王司机诧异地道:“太太什么时候变成的记者了?”
江寒月没有回答。半晌后,他反应过来,道:“快,去订机票。我们去开罗。”
无瑕在那边。
无瑕和一票记者朋友到达开罗的时候,已是一月下旬。
埃及首都开罗在示威民众与警方的对峙下几乎变成战区。埃及政府虽然实施宵禁,但禁令形同虚设,一批又一批的反对人士在入夜后涌入了解放广场,更有不少人藉此趁火打劫,整座城市陷入空前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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