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别跟我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不,我是真的很感激。”无瑕道。
“太太再这样,我都要不好意思啦。”
又闲话了片刻,无瑕才在陈嫂的催促下吃饭去。
尔后陈嫂想起这段对话,才知道无瑕其实已做了决定,只是当时她没有发现而已。
是的,是该下定决心的时候了。无瑕心中一堵,有种不出的烦闷,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明亮。
无瑕的病来得急,去得也快。
她病愈后,江寒月并没有立刻找她摊牌。
一来是因为钱管家等人已经回来了,一时找不到独处的时机二来则是因为不知什么缘故,他突然不那么想这么快与她面对面地讨论他们婚姻的归向了。
病愈三了,无瑕异常的沉默。
也许更是因为这沉默,教江寒月开不了口。
原来,当一个人决定紧闭心扉时,便会变成一颗顽固的石头,让试图进入其中探索的人撞得遍体鳞伤。江寒月曾经是一颗棱角分明的顽石,伤人无数,更甭提如何伤己而今角色互换,面前这颗顽石是她无瑕。
但她怎么能?
在她费尽心思撬开他的棱角,碰触他内在尚有的一方柔软,将他化为绕指柔后……她怎能也化为一颗石头,用沉默武装自己,不许他人靠近?她怎么能?
这深沉凝重的静默,被简行楷一通电话打破了僵局。
无瑕不得不开口告诉江寒月:
“简找到适合你的导盲犬了。”
电话里描述得不够清楚,只大抵提到是一只会听英文指令的拉不拉多。才一岁半,叫做ulu,是个妹妹。
那日,秋的风自山头吹来,窗帘轻轻飘扬着。江寒月站在花园里聆听秋蝉的鸣声,闻着秋日里独有的萧瑟气息。听见无瑕的话,他扯了扯嘴角,回了一句:
“然后呢?”
然后?无瑕眯起双眸,觉得他话中有话。“什么然后?”
“假如ulu真的来了,我便可以走出屋外,尽可能当一个行动自如的盲人,过上我能过的最好生活,不再事事需要别人协助,勉强算是能够独立自主了。然后呢?你又将何去何从?”
他竟问她何去何从!这可是在下逐客令?无瑕握了握拳,指尖深深地掐进掌肉里。抬起下巴便回道:
“你意思是,有了ulu之后,你就不再需要我了?你当我是谁?一个导盲人?”
“我没有那么。”江寒月压抑着即将溃堤的感情,强迫自己的脚跟定在地上,不能往前走,并试着把话清楚:“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会不会留在我身边,继续这段婚姻?”
“继续这段婚姻?”无瑕不无讶异地挑起眉眼。“你是希望我留下来,还是赶快离开?”着,她忍不住苦涩一笑。“或许,我知道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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