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梨在自己的脑海里发现了一个小房间。
空荡荡的，几个立方大小。
几瓶可乐就那么整整齐齐地摆在房间的角落里。
蓝色的包装很熟悉。
潘梨甚至看到了几包红红绿绿的卤菜。
酒鬼花生，凤爪，牛肉干，藕片，鱿鱼丝。
大大小小十几包。
这是他昨天心情不爽的时候大手大脚采买的。
说不上多好吃。
但这会儿一眼看过去就口水生津。
“那个……我请你吃早餐吧？”
“嗯？”
女孩儿抬起头，嘴巴鼓鼓的，眼睛里满是问号。
“主要是谢谢你招待我。”
趁着对方眼神定在了自己脸蛋上，潘梨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藕片。
撕开包装，潘梨把藕片倒进木碗里。
他的眼神很专注，好像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绝世宝物一样。
女孩儿果然被他的动作吸引住了。
潘梨在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男人的裤兜，他不信哪个姑娘敢随意翻弄。
希望藕片加清水能糊弄住对方自己的嘴巴吧，他在心里想。
藕片，具体来说应该是卤藕片，应该是两湖地带特有的风味小吃。
香脆可口，香辣宜人，算是春夏季节不错的开胃小菜。
潘梨下班的时候，总喜欢到菜市场去称上半斤，几块钱稍微切一下就是一大盘，十分美味。
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藕片泡在清水里吃。
轻轻把木碗递到女孩儿面前，潘梨笑得很诚恳。
“藕。”
“藕？”
女孩儿用勺子盛起一片薄薄的藕片，歪着脑袋。
“嗯，吃的。”
长大了嘴巴，潘梨用手指做了个往肚子里扔东西的动作，“慢慢吃，一口一口咬。”
“嗯！”
女孩儿的眼睛亮了，莞尔一笑，轻轻朝某人点了点头。
她把藕片小心翼翼地贴到了红唇上。
她用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
然后，银白色的牙齿咬了下去。
咔哧。
然后，她的笑容停滞了。
大眼睛眨啊眨，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好兄弟嘴巴发生了什么事。
“呀！”
嚯嚯嚯。
女孩一个趔趄，摇摇头，猛然回过神来。
她的双眼如同雷达一样扫视着整个房间。
旋即，定在了手里的木碗上。
那里，原本平整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红色的油污。
“呜呜呜，呜呜呜！”
把木碗放在桌子上，女孩儿朝潘梨点点头，一脸焦急。
“嗯嗯嗯，嗯嗯嗯。”
潘梨傻傻地点点头。
待女孩儿捂着嘴巴火箭一般冲出房间，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么火辣的姑娘，居然吃不了辣么？
这只是脱了水的卤菜呀！
看着那碗游荡着现代佐料的清水，他突然摇了摇头。
叹口气，笑了。
……
翘着二郎腿，潘梨坐在桌边，轻轻哼着歌儿。
他准备待女孩儿回来后好好跟她道个歉。
想通了一些事，潘梨心情很好。
“就在那里。”
“别让他跑了。”
“放毒害芽，打死他！”
远远的，有愤怒的叫骂声音传来。
接着是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潘梨竖起了耳朵。
愣了愣，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到房间的木门变成碎屑，飞了起来。
双手挡在了面前，潘梨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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