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宋瑶茫然地嗤笑。
“当然了。”然后她说。
轻描淡写的语气,哪怕是以为她会辩解和控诉自己草木皆兵的马攀都愣住了。
“你你你说什么?”
“你也感受到了吧,害怕死亡的感觉。”宋瑶轻笑,“那个漠视规则的家境不错的女生,现在也感受到了规则和家境的真正力量了吧。”
一石二鸟。
马攀不说话了,宋瑶抬起头,甚至站起来,手握着马攀握住刀柄的手,凑近邪魅一笑。
“你不会打心眼里觉得不是我吧?那么这样子来找我干什么?想吓我,还是只是想找个机会来质问我?给自己一个借口总比没有借口好得多?”
宋瑶淡淡地说着戳破别人心房的话。
马攀浑身微抖,只觉得宋瑶像个怪物,要后退时,却差点绊倒,手里的刀要扔掉也办不到,手被宋瑶狠狠握着。
“来啊,杀了我。”宋瑶把刀横在自己脸上,刀刃完全贴住皮肤了,她眼神逐渐狂态,那张绝美的脸此刻却映着刀光。
“杀了我。”宋瑶的语气冰冷如蛇,马攀不想划伤她的脸,立刻就要抽手,但他就像被幼儿园老师握着手教写字的小孩子一样,根本比不上宋瑶的力气。
马攀于是浑身用力,他竭力想把刀拿开,但和宋瑶一推一拉之间,刀刃在宋瑶左脸切下了刀痕,一道血线如溅破宣纸的红色挥毫,浪漫又尖锐地出现在宋瑶脸上。
马攀双腿一抖,近距离看着眼神十足冷漠的宋瑶,他好像看见小时候最害怕的恐怖片里的杀手。
一股热流在裤子上蔓延,然后淅淅沥沥滴到地上。
马攀失禁了。
刀咣啷一声掉在马攀尿地上的尿液之前的地面,然后是几滴血,宋瑶左脸一道刀痕蕴满了血,不断往下滴着。
马攀吓得用手捧住她的左脸:“跟我走,去医院!”
宋瑶推开他,就这么转头就走。
不顾自己尿裤子了的马攀追过去,路边走着的学生们惊讶地看着脸上淌血的宋瑶,宋瑶不顾旁人目光和指指点点,一路走回教师公寓楼。
马攀是从那时起,突然找到了小时候才有的那种恐惧的感觉,而且对刀和血有了一种阴影的感觉。
也更确定宋瑶多少是有点毛病。
“我还是要杀了你,宋瑶,居然把我吓尿了,你给我等着”
马攀找朋友打听宋瑶脸的情况,知情人都说数学院都炸锅了,因为宋瑶也不包扎,完全是要自愿毁容的样子。
虽然五官很美,但左脸一道刀痕的确吓人。
李金鹤找到宋瑶时,宋瑶还满不在乎地散着步。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去医院!”李金鹤不管宋瑶同不同意,强行带她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宋瑶也不怎么配合,就是坐着,面无表情,好像要凋零的花一样。
李金鹤看她放弃自己的样子,反复嘱咐医生绝对不能留疤,一边恨铁不成钢得看着宋瑶:“我从始至终只对你一人动过心,真的,宋瑶,你是因为那件事把我想的很恶心吗?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你以后是不是还要给李天佑殉情?”
宋瑶坐着:“我还没报完仇,殉情?呵,不用说的这么严重,只是不太想活罢了。”
李金鹤让医生赶紧给宋瑶处理,医生也不敢随便,小心翼翼给宋瑶脸上贴了纱布,宋瑶等他们都出去,屋里只剩下自己和李金鹤,突然说。
“我不是你的玩具。李金鹤,你别把我当你母亲的替代品。”
李金鹤手捂着胸膛,很伤心地站着,有些潦倒的样子。
“你就非要这么伤我的心?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李金鹤近乎崩溃:“我就算对我母亲想过但我也没见过她真人,她在我很小时候就死了,我对你才是真正的喜欢!”
宋瑶凝视着李金鹤,突然嗤笑。
“别在意,我也不是说你我不在乎你喜欢谁,因为我不喜欢你。
至于欠你的十三亿,我三年内肯定能还你,别忘记了,就算在a国我输了,我还是好几个其他国的公司董事长,你给我点时间就可以。”
看着吐露自己心声的宋瑶,李金鹤一阵心烦。
“到底要我怎么说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
李金鹤看着半张脸被纱布覆盖的宋瑶,走过来单手捧着她没受伤的右脸,心疼又极端压抑怒火,喉结颤抖,浑身也抖,说的话好像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
“你才能好好看着我也像其他女人一样,好好地看着我”
宋瑶漂亮的眼睛转向李金鹤,她狼狈的这样子更勾起李金鹤的怜惜,他的眼珠闪烁着光,好像看着即将离开自己的风筝一样,他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宋瑶的两只手,让她无限度贴近自己。
宋瑶也有些不忍了,她一直很善良,虽然外表很冷漠,但其实别人只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能够勾起她的同情心。
“你别这样看着我、”
宋瑶被李金鹤搂在怀里,低呼一声。
李金鹤的手十分冰冷,额头却灼热地贴着宋瑶的额头。
宋瑶感觉呼吸都碰到李金鹤的呼吸,对方好像要捏死她但却又极端呵护她一样,他的眼神是男人的眼神,让她害怕。
“给我一次机会,不可以吗?”李金鹤竭力不去碰宋瑶的左脸,他眼角已经有泪。
宋瑶叹了口气。
“好”
李金鹤眼睛一亮,手用力抓住宋瑶的手:“你说什么?”
“我说,好”宋瑶难受地偏头,躲开呼吸发热的李金鹤,却被李金鹤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李金鹤吻宋瑶的右脸和额头,她闭上眼,李金鹤就亲眼皮。
“再说一遍。”
“我说可以。”
宋瑶推开李金鹤:“可以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吗?”
李金鹤站起来,有些无措:“你好好休息。我太高兴了,宋瑶,我很期待我们的婚礼!”
就像被表扬的学生,李金鹤露出了和以往不一样的表情。
他斯文败类的脸完全退却了攻击性,幼稚的像个孩子。
宋瑶之后一直在想,自己这么给李天佑机会是不是不对。
她违背了自己的内心,只是想让他不那么难受。
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境。
在医院的凌晨,宋瑶突然睁开眼睛,看见一条索命般的绳子来到眼前,宋瑶飞起一脚把拿着绳子的马攀踹下病床。
“呵呵这就醒了?本来想你不会醒的,哎,”马攀踉跄地在地上站稳,捂着肚子,吐出一口血,“刚才给你打一针麻醉剂好了。”
“晚了。”宋瑶坐起来,借着月光看见马攀戴手套拿着绳子的模样,男人虽然看着依旧无害,但却比谁都要狠。
马攀叹惋一声:“宋瑶,你在金融上败给我,在这方面却赢了我,我承认,我杀不了你!”
她是唯一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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