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宋瑶你说话啊。如果你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你母亲的话,大可以先休息几天,或者先回京城,实在不行叫你母亲到时候来京城也行啊。”
“我也赞成。”
赵元冲眼神空洞的宋瑶招了招手。
宋瑶烦躁但还是很有涵养地控制着不伤人的语气:“还是见一次吧。看她怎么样。”
循着信件上的地址和名字,宋瑶来到了一处乡间别苑,条件还算不错,是全身衣服鞋子价格加起来破万的那种富中产的地界。
给那个女人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声音是个听起来就很乡村的农妇口音,宋瑶直觉这不是她母亲。
果然,带着一脸懵逼的赵元和不怀好意凑热闹的白南景进去,这个别苑后山是疗养院。
“是宋瑶小姐吧?您好您好,我是照顾姚淞春女士的护工。刚才电话里也向您介绍过了。”
护工因为宋瑶一见面就转给她一千块钱的红包,而殷勤异常:“让我带您去吧。”
腆着脸,一副见了钱就哈巴狗一样鞠躬的油滑样子,这护工是第一眼就能看出尖酸刻薄的乡间泼妇。
“这种大妈真的会对你妈好吗?”白南景偷偷附在宋瑶耳边说,然后被宋瑶一手掀开下巴拽离整张脸:“滚吧。”
宋瑶完全气场全开,来到这个逼仄阴冷的乡下疗养院让她毫无心情。
赵元在一边庆幸,宋瑶没有赶自己走。
白南景撅嘴:“我偏不走。”无赖耍到家的架势。
一路走过短而黑的走廊,两边挂着母亲抱着婴儿一家人来感谢医院的老照片。
打开一扇卷边的没擦干净的毛玻璃门后,宋瑶看见了那个被医生告诫不能吃勺子的女人。
赵元和白南景往里一望,都静止了一瞬,四十多岁、明显缺乏保养的女人,居然也有长的这么清新脱俗的,这种面相就算是七八十也一定会在老人堆里大放异彩。
何况她和本来就被称为金融界超绝帅哥的宋信义在一起,才诞生了宋瑶这样的绝世美貌。
“不能吃勺子,说过很多遍了。”出身乡野,心地善良的年轻护士把勺子硬是拔了出来。
然后倾身用毛巾给姚淞春擦干净她因为衔着勺子不放,挣扎导致淌到下巴的口水。
赵元一把拽着白南景离开门口,宋瑶一步踏进屋内,“啪”的关上了门。
门外,白南景和赵元也没有拉拉扯扯,他明白赵元在照顾宋瑶的自尊。
而宋瑶,此刻,在她18岁的今生,第一次见到了生母。激情jiqingxs
护士同样收到了一千块,知趣退到一边:“我先走了。”
拉开门走了出去。
宋瑶来之前满肚子恼火,她会想为什么自己偏偏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为什么母亲这么不像样。
甚至杀了生母的心都有了。
父亲其实倒无所谓,一个人唯一能先天依赖的只有生母,每个人都是生吞活剥自己母亲的血肉而诞生的,生母必须给其足够的爱,不给孩子爱还要把她生出来,是造孽。
每个婴儿连绵不绝,整夜不断的哭啼,都是因为降生到这个充满平庸、压抑、无能和折磨的世界的痛苦在发泄。
先天背负着欠母亲的血债而出生的,所以为这债在嚎哭。
只有在婴儿时期才能哭个够,以后在人间,想哭都哭不成了。
“你为什么从来不管我呢?”
宋瑶想起狄秀在京城对自己穷加利用、不闻不问的嘴脸,只觉得是一阵风飘过。什么都不重要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喃喃自语。
在这个不足四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宋瑶泣不成声。
回应她的只有放在母亲膝头小桌上那碗吃了一半的玉米粥。
又稀又黄,汤汤水水的,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跟猪屎一样。
姚淞春脸上是孩童都自叹不如的痴傻表情,宋瑶拿起那个粥碗,举起来,姚淞春也跟着向上看。
宋瑶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呢,妈,为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
姚淞春只是向上看,就和她当初和宋瑶一样是20岁时,初次进入京城,仰望又高又大的百货大楼时一样。
无数个男人在时间长河里,揽着她的肩膀,叼着烟给她展望未来的暴富蓝图,姚淞春这个笨蛋只觉得他们眼光热烈,从来不知道,从没有哪个女人能收获那些男人如此统一的着魔目光。
回顾姚淞春的一生,小学开始就被表白追求,有男有女,有走有爬,有老有少,从被教课本的秃顶男摸手揽肩开始,一直到被经纪公司的大老板们争相约求,期间被各种猥亵的次数和频率,令人叹为观止。
姚淞春以前是演员,但不怎么出名,只是脸过于好看,所以也算圈内爆火一阵子。
之后本可以继续火,但只要经纪公司不管不推,再美的人也得人气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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