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了一星半点的损伤……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萧安帼也并非完全不懂,她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想再永远只能在后面看着你们的背影了。”
如果我始终不能够站到你们的身边,又怎么和你们继续走下去,又何必生在北境?
“你……”
李寻南盯着面前黑亮的眼眸,里面倒映着自己,还有他身后的风景,还有一些,他说不上来的东西,但是无疑,这句话,好像能够说服他。
他又怎么不会懂得这样的感受呢,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厮杀战斗的时候,只有自己被保护起来的感觉。
况且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又不可能让她再回去,停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郡主,你什么时候能听话一次?”
萧安帼笑了,眼睛弯了弯,凑近了一些道:“你不让我离开你的时候。”
“……”
李寻南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热,哼了一声直起来身子,坐到了旁边的地上,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让兄弟们准备一下,我们该出发了,今天晚上夜行,后天晚上之前必须赶到坊州。”
旁边没人应答,只是传过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萧安帼在旁边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既然身份已经败露了,隐藏下去也没有必要了,绑好了头发,又摸出来一个护额带上,盯着手中的头盔看了一会儿,然后交给了李寻南。
后者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还是接了过来,也不知道给了谁。
坊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地方,所辖范围不过三个县,是其旁边的围河却是胡人水路之关键处,其支流上通中京大同府,下达春捺钵,乃是极其重要的水路要枢。
只可惜胡人不善水路,又以游牧为主,再加上皇帝有意压制各地平衡,所以坊州也并没有发展起来,只能算是一个交通中心罢了。
但是现在是战时,不能平常而论,围河过坊州,正可以到达七丈山附近,十万大军所需要的粮草并不是以往游牧之事,胡人以往运粮草的道路绝对支撑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寻南认为,敌人一定会走水路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因为这个道理简单,这样安排,才更容易将安国公引入陷阱之中。
李寻南带出来的是跟着他最近亲近的小队,再加上一个绝不逊于他们的萧安帼,一行人在第二天黄昏的时候,就到了坊州附近。
率先进了其中最大的兰溪县,找了个客栈住了进去,屋子里,李寻南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水,又将易容的妆细细地补了补,这才直接坐到了桌子上,从腰间拿出来一张地图摊开,一边琢磨着一边问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先歇息一下?”
萧安帼伏在他的身边,眨着眼睛问道:“今天晚上应该就要行动了吧?”
“嗯,”李寻南点了点头道,“等到晚上,再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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