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顺着韩奕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打扮，女士黑色西装，女士皮鞋，确实挺像职场精英的，但她不是，那她是什么呢？
秦歌想了想，抬头看向韩奕说，“你猜错了，不是职场精英，是纹身师。”
韩奕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刚刚也好奇秦歌会怎么回答他，但听到秦歌说自己是个纹身师，于是想了想，发现秦歌确实有纹身师这么个身份。这么回答也对。
两个人又是好久没说话，大约过了3分钟左右，秦歌才说到，“想听故事吗？她双臂环胸，靠在车上，没睁眼，就那么闭着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人听不出情绪。
韩奕侧头看了秦歌一眼，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秦歌嘴角微挑，笑了一下，虽然是笑，却透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然后缓缓开口道，“从前有个小女孩，她有着别人羡慕的家世，有一个很宠她的哥哥，还有一对很爱她的父母，后来，小女孩的爸妈死了，小女孩跟哥哥一下子落魄了，你说这是不是个悲剧？”
韩奕看向秦歌，眸光里有些令人看不明白的感情，然后点了点头，“是挺悲剧的。”
当年，她爸妈死的时候她应该很伤心吧，那年的事情他有所耳闻，但终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来的深刻。
顿了一下，秦歌接着说道，“故事还没讲完，再后来，小女孩跟她的哥哥遇到了一个贵人，然后拥有了比从前更尊贵的身份，也过上了比从前更自在的生活，你说这是不是又变成一个喜剧了。”
此刻，秦歌直勾勾的盯着看着韩奕，试图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目光有些炽热，带着急切。
道路上的灯是淡黄色的，秦歌被笼罩在这灯光之下，光是那么看过去，就有些让人感到悲哀，那双往日常常透露凌厉的双眸此刻竟是带了些许水汽，莫名的让人心疼。
她的目光炽热的有些过分，急切的有些过分，她无比渴望在韩奕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无非不是想多个人承认她现在过得很好，多一个人承认，再多一个，再多一个，承认的人多了，也许，她自己也就会相信了。
这样的秦歌，是卸下了满身防备的秦歌，犹如白日里保护天地的英雄，只有在夜晚夜深人静之时才可以独自舔舐伤口。
这样的秦歌是让人心疼的。韩奕，也不例外。
他回望着秦歌，与其炽热的目光对视，目光中似乎带着安抚，他慢慢说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细腻，夹带着他所有的温柔，“小女孩失去了双亲，她是不幸的。但她还有哥哥，还有她后来遇到的贵人，她又是幸运的。”
韩奕站直了身子，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无关悲剧或戏剧，亦无关幸运与不幸，因为这个故事的结局我不知道，悲剧或戏剧端看你怎么想，你想这个故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那它便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你想小女孩整日活在痛苦与愧疚之中，那它便是一个悲剧。”
韩奕顿了一下，语气放的更轻了，“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秦歌没说话，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闭着眼睛靠在车上，韩奕恍惚之间好像看见秦歌的脸颊上有泪光。
韩奕就在不远处望着秦歌，这是他第二次见秦歌，确切一点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秦歌，她没有档案中记录的那么潇洒，那么无拘无束，她也有她的束缚，也有她的牵挂。她也没那么强大，她也会柔弱，也会落泪，也会让人心疼。
借着月色的遮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韩奕的心底生了根，但他，还没有发现。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之中缓缓流逝，过了许久，也就是秦歌脸颊上的泪痕被风吹干那么久的时候，秦歌再次缓缓睁开了眼，“我告诉你，这个故事的结局是美好的，也一定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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