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那厨子银耳羹做得十分难吃,她难道不知道吗?”李玟韬皱皱眉头,冷眼看着那碗羹。
那婢女沉吟了一下,低眉答道:“是,娘娘也知道,所以这碗羹是娘娘亲手做的。”
“她……”李玟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摆了摆手,让婢女下去了。
盯着这碗羹,他的两颊微微泛红,这突如其来的释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样……算和解了吧?
船舱里,龙羽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个人影坐在床边,不禁抬起手去触摸那个身影,不料却被对方反握住了手。
“公主醒了。”凌皓的声音低低的。
“凌皓?”龙羽深惊讶万分,挣扎着坐了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皓的脸上满是疲惫,一双眼睛却敛了戾气,温和地注视着她:“若不是岚岳传书唤我过来,你还要扛到几时?”
龙羽深沉默了片刻,发出的声音毫无底气:“我没事。”
他顿了顿,语气坚决:“跟我回去,我送你回南海明月宫。”
“不,我不回去!”她有些急了,“我还有没完成的事!”
“可是你……”
“我会想办法保护自己,这样的事,以后都不会发生了。”龙羽深斩钉截铁地说。
“公主,你听着,”凌皓面色凝重,“反噬,是最痛苦的一种死法,能明白吗?”
“好,”她接过了话茬,“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冒险。”
气氛再次陷入了一段难以言说的沉默,凌皓站起身来,摸出一块令牌递给床上的龙羽深:“那我便走了,在京城里有事的话就拿着这块令牌找冉氏醋坊,他会帮你解决。如果受了伤,赶紧用水镜传消息给我,万万不要拖延。”
“好,我知道了,”她沉吟了片刻,“谢谢你,哥。”
凌皓的脚步顿了一下,推开门离去了。
经过凌皓的救护,龙羽深现在只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痛感也消失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瞧着那块青铜打造的鱼鳞状令牌,心里直犯嘀咕:“这是个什么东西,上面雕刻的难道是命鳞?”
岚岳走了进来,端着一个大碗,语气轻快:“公主,把药喝了吧,是凌皓带来的药,听说喝了管用的很。”
“好,”她一边应着,一边又摩挲着令牌上的花纹,“今日多亏了他,不然我必定死于非命。”
“公主快别说不吉利的话了,宋公子会保佑你的。”
话一出口,岚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龙羽深,不再做声。
重新捡回一条命,龙羽深以为自己早已经看淡了生死,不料一提起宋凝琛,她眼中的泪水还是没能止住,终究决了堤。
此生未做郎君妻,来世定当长相守。
长相思和长相守明明只差一个字,意义却谬以千里。这一世,她终究是要长相思了吧。
滨州,听雪居。
楚垣正坐在房间里,袖子高高挽起,双手上布满了伤痕,正专心致志地在一块木头上雕刻着什么。
终于完工了,他抖了抖手上的木屑,捧着木牌,往宋府奔去。
宋凝涵此刻正在院中侍弄花草,一盆好好的茉莉花被剪得七零八落,檀香不解地看着她,忍不住出声提醒:“小姐?”
“怎么了?”宋凝涵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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