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忽的,帐中传出一声女子嘶哑的低喝声,显见是带着怒气。
这一声惊的连翘下意识收回了手。
到底胭脂反应快,立即就上前去把纱帐重新放下来遮住。
“姑姑见谅,我们家姑娘素日里最不喜睡觉时叫旁人打搅,家里夫人老爷一贯宠着,也是我们几个不懂事,忘了提醒姑姑。”
这话就是,咱们姑娘有起床气,家里谁都是顺着宠着不敢招惹的,你一个外人,最好也别动手。
连翘自然是听出话里的意思,垂眸轻笑一声,只是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是我唐突了,姜四姑娘乃是千金之躯,难免骄纵些,只是我到底奉命来瞧姑娘,怎么也得看上一眼,好回去同娘娘交差,还望四姑娘莫要为难。”
这般执着,直叫几个丫鬟心里头突突直跳,估么着那指甲上的粉蔻丹还是叫她起疑心了。
只是连翘毕竟是贵妃身边的女使,纵然都是奴婢,连翘自然也是高一节,她们四个若是不管不鼓得罪人,怕是更惹人疑心。
正当几个人为难,又听得纱帐里再度传出声音来,依旧是沙哑的,却更带了几分冷意。
“姑姑既知我骄纵,何苦又来惹我,贵妃娘娘一贯疼爱我,可不是叫尔等打着娘娘旗号来欺辱于我的,莫不是姑姑在宫里伺候娘娘也是这般不讯不问就敢撩娘娘的帐子!”
少女故意捏着嗓子,沙哑的不行,几乎辨别不出是谁来。
这自然也叫四个丫头松了一口气,她们几个近身伺候的都不能分辨了,连翘本来和姜琼羽也不熟,更辨别不出了。
最重要的是,只要姜琼羽开口,她身份毕竟是大臣嫡女,官家姐,连翘再是宫里来的,也是奴才。
平日里与连翘客气几分,叫一声姑姑,那是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到底身份却是尊卑有别的。
今儿只要是姜映秋守住了,连翘也就看不成。
眼下就盼着这位门户里出来的堂姑娘不掉链子了。
果然连翘被这般噎了一下,面色就不大好。
这些年她跟在贵妃身边,去哪不是风风光光的,这会子被顶撞倒是少有,故而心里很是不舒服。
但再是不舒服,到底也记着自己的身份,还未失了分寸。
于是便能伸能屈的福身致歉。
“四姑娘息怒,奴婢也是关心则乱,一时间忘了规矩,贵妃娘娘最是记挂四姑娘的,派奴婢来自然是好意,还望姑娘恕罪,奴婢只瞧一眼便好回去复命。”
连翘很是客气的模样,只是那垂着的眸子里藏了几分隐忍的怒意。
姜映秋冷哼一声,丝毫不示弱,“姑姑在贵妃身边伺候多年,一贯最是谨慎的,怎的来了我太傅府反倒是忘了规矩,怕是未曾把我这区区大臣之女放在眼里吧,今儿我若是执意不叫你瞧,是否还要招了人来把我这藏娇阁拆了!”
“奴婢不敢,请四姑娘息怒。”连翘愈发将头更埋低了几分。
心下也有些发虚了。
毕竟这位与她对话的姑娘,不见一丝一毫心虚,反倒是振振有词,分明是很有底气的。
寻常门户里养的姑娘丫鬟,哪里会有这般气势。
弄虚作假又对上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怎么着也会有几分胆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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