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大地披了霞衣,浮云镶了金边。一轮红日悄悄地跃出,驱散了雾气,酝酿着无边的光与热。
梅庄的前面,那老者依旧揪着胡子痛哭,他先是坐在地上,乱蹬着双腿,接着便索性躺了下去,手足乱舞。忽地他一抬头,见着了正从废墟中走出的路平,顿时止住了哭声,叫道:“站住!就是你这狗贼!拆了我和小萍的家!”
路平远远地看见了坐在一旁调息的五云夫人,不禁犹豫,正想着是不是先躲一会儿,不料立马被人叫了出来。
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啥?我拆了谁的家?
听声音依稀辨出这老者便是先前出现的承影剑鹿大,心中不由地一慌:这老疯子怕不是误会了什么,但怎么解释?他家在哪里?难不成说的就是这梅庄?
呼地,一颗石子晃晃悠悠地向路平飞了过来,只见鹿大跳了起来,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满满当当或圆或方全是石子,鹿大一边扔一边叫道:“你这狗贼,看我打你个满头是包!”
石子来势不快,路平虽也喜欢脑补,但有了昨晚五云夫人颇为狼狈的前车之鉴,此时哪肯站着挨打?当下脚步向左一滑,远远绕开了飞来之石。
却听得砰地一声,这一下竟没躲得了,石子在空中晃晃悠悠,眼见即将飞过去,忽地拐弯加速,结结实实砸在路平的脑门上。
10级的排碑炼体术护身,倒是未曾受伤,却也觉脑门生疼,已被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包来。
只见鹿大拍手大笑:“哈哈哈,你这狗贼没想到吧!我鹿大何等天才,只须一顿饭功夫,稍微想想就改良了这‘满头是包大法’,看你怎么躲!”
这老疯子又哭又笑,也不知害臊!路平大惊,眼见石子一颗颗飞来,左躲右闪,却只听砰砰砰不绝于耳,果然被打了个满头是包。
心中又急又悔:大意了,飘了!早该知道这世界大半都是变态,惯会羞辱折磨人,却偏偏不下杀手……否则我系统在手,无敌重生来一套,怎会屡屡狼狈吃瘪?
他躲了一会儿,见做的全是无用功,索性放弃了挣扎,叫道:“你这满头是包大法有个屁用!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又能奈我何?”
他在腰间一摸,摸到了当初被陈孟起从宋广义手里顺来的短刀,一不做二不休,将其向鹿大丢了过去,道:“你手无寸铁,我就算赢了你也胜之不武,敢不敢拿起武器,用你最得意的招式刺我一下?”
他心中想得挺美,鹿大乃是极剑九侠之一,天下有数的高手,若是拿了短刀,忽然记起什么承影剑法之类的功夫,没个轻重给自己狠狠地来一下,岂不是皆大欢喜?
却见鹿大见了刀剑,脸色剧变,跳了起来,如避蛇蝎。他本来站在路平的南方,一转眼已经跑了个大圈站到了北边,鹿大连连摆手,骂道:“你这狗贼果然坏得很,无双姐姐说过,好人是不能碰刀剑的,我鹿大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你休想教坏我!”
路平一时傻眼:这老疯子原来还有监护人么?
鹿大又得意起来,冲着那边的金花姥姥叫道:“我乖得很,回头见着无双姐姐,你帮我说道说道,这把刀是这狗贼丢出来的,我绝对没有碰过!”
金花姥姥勉力抬手,捂住了眼睛和额头,也不知是昨晚她自杀那下犹有疼痛,还是不忍见这鹿大疯癫的模样。
鹿大说完,一颗又一颗石子又不断飞了过来,口中继续道:“你这狗贼想骗我,那是没门。你欺我没听过‘水滴石穿’的故事么?柔弱的水滴尚且能刺穿坚硬的石头,现在你的头不比石头硬,我的石子却远远胜过了水滴,早晚将你头颅砸穿!”
路平一时间竟无话可说,因为这老疯子说的太有道理了,无从反驳。
鹿大出手毫无征兆,又没有章法,即便是有“意在剑先”的状态亦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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