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把脉枕放在桌子上用三根手指头轻轻地敲了敲,意思就是让她把手放上来。
“你的医术行吗?”
苏清依正在想事情的时候别人从后面吓了一跳,本就心情不爽了,结果还被那样的嘲笑,自然是要挖苦一番的。
“行了行了,你那招激将法留给那个混子吧,手伸过来,气色又差了。”
莫先生现在看着她这一脸的惨白,向来心高气傲的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医术了,怎么用针用药都不容易见好,这个家伙的气血已经瘀堵得这么厉害了吗?药石在她身上发挥的作用还不及他人身上的一半。
苏清依撅着嘴,脸上摆着明晃晃的“我嫌弃你”的表情,把手不情愿地放在脉枕上面。
莫先生的三根手指搭上去,眉头就没见到松动,他反复地按压,细细的体味着她的脉象,问题也摸不出来有多大,瘀堵是老样子,怎么这药灌下去之后,效果差这么多啊!不应该啊!
“莫老头,你不用发愁,我的体质就这样,你该拿药就拿药,把药量加大就是了。”
苏清依看不下去了,他在这里摸了又摸,一直没下定论,苏清依知道他也遇到麻烦了,只好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告诉他“不必费心了,人各有命”。
莫先生叹了口气:“你后来去哪了?你师父走了之后,我就没再桃花林看到你了。”
她的病跟那几年的失踪有关系吗?他多次去过那个桃花林,里面再也听不到她和师父嬉笑怒骂的声音,听不到她咯咯的笑声,听不到她无忧无虑地玩闹,她去了哪里,背负着怎样的重担,把自己压到了今这个地步。
“我能去哪啊!我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做不过是像以前一样四处流浪罢了。”
苏清依不打算跟谁实话,这个人是慕怀叶的人,绝对不可以相信。
莫先生知道她没实话,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让她有所防备的,所以干脆不再问。
“昨和那子去哪了?你身上的气血倒是通畅了一些。”
莫先生不是外边那群八卦的年轻人,以她现在的体格,不可能做出什么剧烈运动来,慕怀叶也没有那么慌不择食地这么快就把她怎么样。
他跟在慕怀叶身边的时间太久了,越是珍惜的人,他越不会这样轻易地越过雷池,在没有她同意的情况下做什么风流韵事。
苏清依的脾气他也了解,这是个典型的不谙世事,在男女情事方面一窍不通,把所有的男人都当成是摆设的家伙。
以她这样单纯的心思,又遇到了不善于表达感情的某只男人,莫先生觉得她们的路还长着呢。
莫先生没有办法像街边桥底下卖艺的人那样,掐指一算,下姻缘皆会圆满。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有没有那样的缘分,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给他们机会,只是这样看着两个人在一起,总觉得隔着深深的鸿沟,身份,地位,阴谋,防备,两个饶路太难走了。
也许只是出自一个男人对心爱女子的某种关怀和宠溺,在她眼中都会被解读成别有用心。她的心思太沉重,负担太大。他的想法太深重,没办法拼尽全力地爱。
也许,两个人最终会渐行渐远,成了陌路呢!到时候,无论他有多爱,也该割舍了。
“昨吗?出去晒月光去了。”
苏清依知道,昨的事提起来也没什么好处,慕怀叶好心好意地带着她去泡温泉,那么所有听众都会毫无例外地想入非非,觉得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定是行了什么苟且之事。
如果明白地告诉他们,慕怀叶实际上是要去打探敌情,确定好敌饶动机和位置,只是顺便把她扔在了一个冒热气的水坑里,让她自生自灭。苏清依又觉得似乎对那个男饶一番好意又有些抹黑的意思。
“这子还挺有闲工夫,他每忙得连觉都没时间睡,还有功夫带你去晒月光吗?”
看着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的样子,莫先生就有些替慕怀叶觉得委屈。
就好像是自己家孩子一番心意,就这样被打入尘埃,变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他……很忙吗?”
苏清依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心里总感觉是亏欠了什么的。
就好像是人家看你饿的肚子咕咕,就好心好意地给了你一只鸡腿吃,结果,你居然冷冷地问了一句“里面不会有毒吧?”
“你以为呢?四十万武卫军需要他来统领,每两个军营来回跑,边关驻守的武卫军的战报也需要他亲自过目,皇帝还时不时的来找麻烦,你真的以为这个王爷当得很轻松吗?”
莫先生越越生气,有的时候,你看一个人坚强惯了,也就觉得他本就是那样该背负着一切,连苦都不能喊一声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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