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槿瞪大了眼,他勾了唇,补充道:“你……嘴中这块饴糖。”
她一只手被景曜牢牢牵着,另一只手因了这突然的牵扯撑在床沿处,腰身像猫儿一般拉长,半伏在景曜的身侧。
景曜特有的带有侵略意味的气息萦绕着顾槿的头脸颈项,如同夏日的暖风般细细地烘烤着她的肌肤,不一会儿,脸上便染上了薄霞。
且她此刻因受了惊,眼睛也如同那猫媚儿般圆圆地睁大,眼尾很有味道地翘起一个小弧度。
“欸?”她含糊地发出了一个问声。
她呼吸细细,嘴里还含着这块饴糖舍不得吐。
十足的清纯动人,又十足的娇俏惑人。
景曜略略将头向她靠去,俊挺的鼻子贴近她的琼鼻,鼻尖轻轻地触了触她的血痣。
“殿……殿下……你方才还说不吃糖!”
“还不许病人临时变个卦?”
“可……可是这糖我都吃过了,不干净……要不,我去拿块新的?”
顾槿说罢想要抽身离开,却被景曜顺势用手揽住了腰,动弹不得。
她有些吃惊。
王爷这力气,哪里像个受重伤的人啊……
就连脉象也显示他此刻气息虚弱,怎么力气还是这么大?
其实景曜刚才方醒时无力,只是因体内气息滞涩。此时内息在体内回转了这半天,背后这外伤虽重,却已不影响他的正常行动了。
“拿个新的?不要。”
景曜轻松地坐起身,伸出另一只手够到了放在一旁的药碗,仰头一口喝下。
真苦。
这小妮子应该没有故意捉弄他吧,还是说药都是这般苦的?
自母妃薨后,就再也没人管过他吃药,他对药的记忆也淡的不能再淡了。
景曜才刚从舌尖的苦涩中回过神,就看见面前的顾槿瞪大了眼看着他,如同一只看见天敌的豚鼠,神色紧张。右脸颊还鼓着一块糖的形状。
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忿,遂低头欲撬开那女子紧闭的两瓣唇,想要将那仍带了苦涩气息的唇舌送给她也尝尝。
顾槿从小与草药等物打交道,加上又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喝药如同灌水般自然,哪里会怕了这药味,此时见他倏然向他逼近,便将方才还塞在右颊的那颗饴糖勾出,在两人柔软接触之时,用舌抵着,将那块半融的糖轻巧巧地送进了景曜的嘴里。
随即她便灵巧地旋身而出,留景曜一个人叼着糖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坐在床上。
大狐狸笑纳了小兔子上贡的饴糖一颗,大方地放了小兔子一命。
景曜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扑闪着眼睫看着他的顾槿,面上不动如山,心里悠悠地想着,来日方长。
“王爷,饴糖甜吗?”
“明知故问,当然甜了。”
顾槿对他露出了一个招牌的灿烂笑容,嫩生生的令人看着心情便好了许多。
“唔,你之前常系的面帘呢?”
顾槿也似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想了想,道:“似乎是落崖的时候被风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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