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风刮在脸上有些刺疼,因为风中夹杂着很多细微的沙石,除了刺疼外还有些眯眼,往内走走还好至少入眼还有许多绿色,可这里是凉州的最北端的玉门关。
玉门关也可以说和北地蛮子和凉州的门户,驻扎在这里的自然是三十万凉州铁骑中极为精锐的一镇兵马。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如果徐闲以后有机会来到此地或许会把这首前世脍炙人口的塞外诗词题在城墙上吧。
虽是前世的诗词可用到此处倒也没有半分违和,放眼望去满是黄沙戈壁,即便是这春风过了玉门关也变得禀冽起来。
一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正叼着烟杆坐在城头上咂巴着嘴,指尖有没有淡淡烟草的味道不好说,可臭脚丫子味想来是不轻的。
马有粮右手扶着烟杆左手正放在脚丫子上使劲揉搓着,刚刚脱下的靴子还微微冒着热气,看那神色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感觉,正值晌午阳光有些刺眼。
马有粮眼睛微微眯着,身旁同样是一个红衣黑甲的中年汉子,不过脸上那道从额头划过眉间的刀疤显得有些狰狞,汉子的周身很冷,即便是烈日之下待在他身边还是会觉得有些冷,那狭长的双目中总有一股子疯狂的意味。
和马有粮一样诸元奎同样是北凉六镇总兵之一,手握六万铁骑在这边外跺一跺脚那蛮子就要打颤的大人物。
“老马说这蛮子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呢?”
诸元奎看着入眼尽是黄沙碎石的戈壁滩莫名的有些心烦,蛮子被打怕了已经缩进了这茫茫戈壁,自己腰间的刀都快生锈了,实在是没甚意思。
往日自己找侯爷请命调在这最北的地界,为的是啥?自然是有蛮子杀,可这都多少年了,自己也够无聊的,也就偶尔带着几百人去戈壁滩上砍柴才能缓解下内心的躁动。
“蛮子不禁打,那就去打虎豹骑,打完国内再去打大齐国的先登死士,大魏国的骁果锐骑!”马有粮吐出一大口烟气,在地上抖了抖烟杆。
“侯爷都已经反了,这皇位迟早是咱们侯爷的,到时候让你他娘的杀个痛快。”
“他娘的一天天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待着,净跑我这叽叽歪歪,耳朵都快磨起老茧了,想杀人可以,到时候杀入关内,我老马不和你抢,你自个儿去和那姓白的争争先锋军的位置。”
“杀他个人头滚滚,昏天黑地!”
马有粮美美的吸了一口旱烟,左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原本的红衣已经黑乎乎的不成模样,可他也不在意,穿上靴子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城楼上晒太阳起来。
“嘿嘿,还是老马你懂我,我这一身杀人的本领放在着边外可惜咯。”诸元奎咧嘴一笑,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一股子寒意。
“对了,老马世子殿下准备给咱侯爷黄袍加身的事儿,你做何计较?”诸元奎凝声问道。
“有啥计较,世子殿下和咱侯爷是一家人,他还能害了侯爷不成?”
“殿下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成了。”
“何况咱们世子殿下长大咯,这大半个月来殿下的所作所为咱们都听过,比起侯爷年轻时候也差不了几分。”
马有粮仰头望了一眼身后刚刚扬起的徐字大纛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世子殿下从未某面,可自己的命是侯爷救来的,世子殿下是侯爷的儿子,这三十万北凉铁骑始终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一句话只要侯爷的种,哪怕他是二傻子,我老马也认了,说起忠心这回事整个北凉提起那白庆丰认第一,那咱老马就敢认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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