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花雨殇就一蹦一跳的去牵她那匹傲娇的马,还一声破破,破破的叫得欢,直把陌玄蓝叫得眉头紧蹙。
两人好不容易准备就绪,开始启程。花雨殇临行前还不忘偷个闲给这次行程取了个她自认为不错的名字,“收破烂之开挂行”。
陌玄蓝一听这名字就眼皮直跳,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于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两人刚下玄子道就看到了颜语然站在山脚下等候。
陌玄蓝诧异道:“颜公子怎会在此?”
花雨殇淡淡的道:“与你一样,买来的,因为他价钱便宜,我就免为其难的收了”
颜语然拉过花雨殇小声道:“为何到我这就变便宜?”
花雨殇道:“你有陌玄蓝武功高吗?你有陌玄蓝好看吗?你有陌玄蓝那样能挑能扛吗?”
三个问题直接将颜语然生生压在了她的五指山下。
颜语然还是不服气的道:“那我值多少?”
花雨殇依次弹起了三根手指。
颜语然道:“三万两?那么少!”
陌玄蓝补刀道:“她说的是三两”
颜语然奔溃了:“才三两?你是魔鬼吗?”
花雨殇纠正道:“不,我不是魔鬼,我最多算个奸商。”
颜语然恹恹的道:“可以反悔吗?”
花雨殇抖出一张契约道:“白纸黑字。”
颜语然嚷道:“那是我受到了蒙骗。”
花雨殇问道:“颜公子贵庚啊?你是吃奶的娃娃吗?你一个堂堂世家家主,我一个弱小的女子怎么能蒙你。”
颜语然冷哼一声道:“就你这样的虎豹豺狼之辈也叫弱小。那世间的市井流氓就是白兔。”
花雨殇面不改色的问道:“见过碰人吗?”
颜语然不知她何意,就见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还边哭边大声喊道:“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有人耍赖啦!”
不负众望,一群人围了过来,花雨殇哭诉道:“乡亲们,你们来评评理,这人我花了三两银子买来的,他现在说嫌当初买他给的价便宜了,不干,白纸黑字签了压,明明白白的,他不认,你们说我这苦命的人啊,这可怎么办哦。”
围观者开始说道起颜语然来。
“你这就不对了,你看你家东家宁可自己穿着如此普通,却给你穿上好材质的衣物,这样的东家你上哪找。”
“三两银子不低啦,工徒能有这个价,已经很好了”
“白纸黑字的,哪能说耍赖就耍赖,再说你这白白嫩嫩的能干什么?人家东家是可怜你,见你家道中落了,给你条活路而已。”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花雨殇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无奈,众人施压之下,颜语然只好勉为其难的默默接受。
走了一段路,颜语然又开始心里不平横了:“为何你一人坐马我们只能走路。”
花雨殇这回二话不说就下了马,将马绳爽快的递给他,颜语然高兴的笑着将马绳转递到陌玄蓝面前,温柔异常的对陌玄蓝道:“玄蓝,你坐吧,这一路你累了吧?”
陌玄蓝摇摇头,独自一人一边去了,花雨殇笑道:“你坐啊!”
如此爽快,又无事献得勤,颜语然顿觉有异,却一时看不出异在何处。
正一边思索,一边跨步上马,可这腿刚跨上马鞍,就被撂飞,还好一身本领对付这突发情况,还是不至于丢脸丢大发去。
刚稳住身形,就见花雨殇站在一旁笑得一脸灿烂,还使劲的鼓着掌道:“厉害啊!我们颜公子果然本领高强。”
颜语然质问道:“你一早便知道这马有脾气对吧?”
花雨殇想都没想道:“知道啊!我买的时候就知道了。”
颜语然怒道:“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吧?”
花雨殇摇摇头认真的道:“不是”接着又道:“才怪”
颜语然彻底怒了:“星蔓蕊你有本事别跑。”
花雨殇边跑边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啊,不跑等着你过来削我吗?”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路上行人瞧见无不散开,远远离着两米开外远远的看着这行长相极俊却行为古怪的一行人。
他们边走边闹边收破烂,不过几日来到许州的一座小城。正值白日,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花雨殇左蹦右跳,左看右瞟,突然听到有人吆喝起买卖来。
“走一走看一看啊,这可是我们许州最新选出来的三大美人!五个银嘣一张,三张只要十个银嘣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花雨殇:“啥?”
花雨殇连忙凑上去看看到底这个地方的美人长啥样。
一个灰布衣的络腮胡老头,拿着一沓厚厚的画纸喋喋的道:“快来看看了啊,今年的三大美人新鲜出炉啦,这可是我们许州最新选出来的三大美人!五个银嘣一张,三张只要十个银嘣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花雨殇翻了翻那“许州三大美人图”,摇了摇头,实在不能接受这所谓的美人图,就这段位,就连她花府那几个花花大少的那些个莺莺燕燕都比这强。
那老头见他只看不买不说,还边看边摇头,一副很是不满意的神情,那老头正待开口说话。
花雨殇忽然感觉背后有风袭来,闪身一躲。她是躲过了,这老头却被人掀了出去。砸倒了街边人家的杂货摊,扶的扶,捡的捡,一片手忙脚乱。这老头本来要开骂,一见踢他的是个浑身珠光宝器乱闪的,非富即贵的年轻女子,气势先下去一半,再一看,对方一身的金线刺绣而成的上等衣裙,彻底没气了。可又毕竟不甘心就这么平白无故受一脚,弱弱地道:“姑娘你为什么踢我?”
那年轻的女子紧握配剑怀手而抱,冷冷地道:“踢你?敢在我面前拿这么丑的画出来坑蒙拐骗。还敢说这画得鬼不鬼,人不人的鬼东西,是我许州的三大美女。我不杀你,你就该跪下,感恩戴德了,你还当街叫卖。找死!”
花雨殇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更没料到这个人一露面就如此的嚣张跋扈,心道:“这人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大戾气重,骄纵任性目中无人,把有钱人的坏处暴露了个透彻,好处却没显露一星半点,这种人迟早要吃亏。
果然不过一会就有人过来给她吃亏来了。
那女子似乎没撒够火气,朝地上那人逼近两步,人群中有人插口喊道:“潘灵,住手!”
那老头不敢作声,目光里尽是千恩万谢的投向替他说话的那人,潘灵也转身望向叫她的那人,看清是谁后,很是差异的道:“姜皖兮,你还没逃走?”
那一身脏兮兮的姜皖兮笑道:“为何我要逃?”
潘灵道“你不怕我哥抓到你,扒掉你的皮?”
姜皖兮嘿嘿笑道:“有本事你让他来啊!我等着。”
潘玲噗嗤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话毕潘玲朝不远处大声喊了一声“哥”
只见不远处信步走来一名紫衣男子,腰上系一玉牌玉牌同系一紫铃,走路时牌、铃碰撞却铃音未响。
用美男子来形容这位紫衣男子一点也不为过。身高七尺,穿着一袭绣金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背子下摆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他的皮肤很白,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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