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冰冷愤怒的声音在甘露殿中响起。
李世民浑身一颤，瞬间萎靡。
燕贤妃吓得花容失色，胡乱的卷起轻纱，直接跪在了地。
“皇后娘娘息怒，臣妾一时糊涂，求皇后娘娘饶命！”
李世民也披了袍子，低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之色。
“皇后，此事与燕贤妃五官，乃是朕心情不好，强行将她留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长孙无垢脸色肃穆，摇头道：“陛下！此事事关国体，绝不可姑息！”
李世民脸色一沉，又想到了逼他下罪己诏的世家。
他的心情再次变得阴郁，甚至略显暴躁。
“皇后！朕说了！是朕让她留下的！
今日！朕不许你惩罚她！你听到了吗！”
长孙无垢心里也涌起了无名之火。
“咳咳咳——”
她轻咳两声，毫不相让：“陛下！律法便是律法！
后宫不准干政，也请陛下莫要干涉本宫处置后宫僭越之人！”
李世民咬牙切齿：“你非要如此？”
长孙无垢毫不退让：“祖宗之法，决不可废！”
李世民冷笑：“朕乃天子！朕说她无罪！她便无罪！”
长孙无垢惨然一笑：“陛下！切莫做那昏庸之君！”
哐！
李世民起身，一脚踹翻了御案。
“你也说朕昏庸？朕哪里昏庸？”
“长孙无垢！朕告诉你！今日燕贤妃死不了！朕保定她了！”
长孙无垢突然沉默了。
几息之后。
她径直摘下了自己头顶的凤冠，小心放在了地。
“既然如此，臣妾无力掌管后宫，请陛下另选贤能！”
说完。
竟然毫不犹豫的转身，带起一股香风径直离开了甘露殿。
背后。
李世民的表情凝固了。
几息之后。
“砰砰砰——”
“哗哗哗——”
甘露殿中，不少珍贵瓷器，被他甩成了粉碎。
“陛下——”
燕贤妃渴望的看了一眼那凤冠，转身去拉李世民。
“啪！”
李世民一巴掌甩在她的脸。
“滚！你也给朕滚！”
燕贤妃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看着仿佛欲择人而噬的李世民，低头弯腰，小心翼翼的退出了甘露殿。
……
……
离开甘露殿后。
长孙无垢坐车驾，眼泪突然就无法止住的流了出来。
就这么一天时间。
女儿退婚了，无颜去见兄长。
如今又和李世民大吵一架，连凤冠都摘了。
看着这偌大的皇宫，甚至是这偌大的长安城，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在车驾中发了一阵呆，李世民依旧没有出来。
长孙无垢苦涩一笑。
“罢了！”
她叹息一声，拂袖道：“走吧！回宫。”
车驾缓缓消失在夜色当中。
只剩下李世民砸东西发泄的声音。
……
……
第二天一早。
李承乾应李丽质的要求，从太子左右卫率中，挑选了三百精锐。
交给她去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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