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再度醒来的时候,还躺在仓库冰冷的地板上。
在他面前,白色小屋的房门虚掩着,先前屋内明亮的灯光现在看上去却充斥着惨白感,从门缝里能看到女人还坐在桌前,似乎并没有换过位置,有着优雅曲线的小腿还在轻轻晃着。
男人哆嗦着,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失神地站了起来。
但甫一站起,先前被桌板遮挡呼的情形就跃入视线,只一瞬间,男人如遭雷击,腿肚子一颤,重新摔倒在地,面目悲怆,无声嘶吼。
从他的视线看不到屋中的全貌,但刚才的一眼却依然能够看到桌子对面。
桌对面,是惨死的络腮胡汉子,正瞪着圆滚滚的一双眼睛,透过门缝死死盯住门外的中年男人!
似乎在责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入虎口!
“醒了?那便进来收拾干净了。”女人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出,就像是睡醒后的枕边耳语,但此时此刻听在中年男人耳中,又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旖旎!
见中年男人没有动作,女人又幽幽追问了一句:“难不成,真要我叫你一声公公么?”
一道若有若无宛若一条黑色毒蛇的查克拉流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缠上中年男人的左脚脚踝,然后只听“嘎嘣”一声,男人左脚便被硬生生掰折!
“啊!!”
中年男人痛得差点晕厥过去,毫无血色的脸庞上瞬间渗出层层冷汗,哪里还敢说一句话,强撑着断脚站起来,咬着牙一瘸一拐地推门进屋。
白色小屋的温度要比外面仓库里低很多度,就像是从温室突然进入冰窖,冻得中年男人浑身一震颤抖,脚踝剧痛差点就要跌倒在地。
进屋后,中年男人本不想去看儿子的尸体,但又如何忍得住,眼角一条便不由自主地朝尸体上瞥去一眼。
只一眼,就让男人腹中翻滚,几乎要欧吐出来!
刚才在门外只能看到尸体的脸,还以为尸体完好,但此时站在尸体面前,才能发现整具尸体只剩下一个头完好!
汉子腹部被狠狠剜开,皮肉脏器早已不见,只剩一副空腔!血肉淋漓,腥臭熏天!
一条通体漆黑,背部中心却有一条金线贯穿头尾的细蛇正在汉子腹腔中欢快游走,时不时张开獠牙撕扯下一块血肉!
“呕……”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蹒跚着冲到门边,扶着门框不住干呕起来。
“嘶嘶”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蛇声,中年男人猛地一惊,再也顾不得什么,转身拖着骨折的左脚开始收拾尸体。
在这所有过程中,女人只是坐在床边,轻轻晃着脚,皓腕撑着光洁的下巴,扭头望着外面的仓库,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仿佛在她的眼中,窗外那根本不是修罗般的地狱,而是如诗的风景。
……
中年男人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叫人把尸体处理干净,装进麻袋后命人背着,行色悲切地朝奈陆河某个鲜有人至的泄洪口赶去。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前命令手下在这里处理过很多尸体,但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他自己的儿子也会汇入那滔滔河水中。
中年男人在泄洪口上面的堤坝上坐着,身边跟着一位大夫,正在小心翼翼地帮他接骨上石膏。
两名穿着黑色紧身衫的手下并排站在他身后,衣摆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突然,脚上的大夫手中力道一偏,正戳中年男人的痛处,痛得他立刻破口大骂,飞起另一只脚就准备往大夫身上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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