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见过,我出生时,她就死了。”佟楚雪在说这话时,没有任何自小没了生母而难过,仿佛只是再说别人的事情“我自小没了生母,父王有意让我养在李侧妃膝下,可侧妃有自己的孩子不愿养我,父王便也就罢了。杨嬷嬷说父王在我一岁时还经常来看我,后来便来的越来越少了。到我三四岁时,父王只怕是忘了我这个女儿了吧。”
张意淑多看了佟楚雪几眼,在王府没了生母,被王爷遗忘便只有被下人欺凌。怪不得,怪不得这孩子九岁多了还和六七岁的孩子一样大小。张意淑想起在树下见她时,脸色蜡黄,衣衫褴褛,鞋子也丢了一只,发髻上还有油腻腻的汤汁。
“后来,那些奴仆们又一次欺辱我。大姐姐救了我,将那些恶奴重打了四十大板,还把我带到熙宁院,梳洗打扮。”佟楚雪淡悠悠的道“意夫人可知你生产那日发生什么?”
张意淑愣了一下,不知佟楚雪这是何意,不等张意淑回答,佟楚雪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十月初五,您临盆之际。李嬷嬷欲在您的参汤里下药,幸被方怡阻止。若是您当时喝下那碗汤,诞下孩儿时,便会血崩而亡。无论是六小姐还是四公子都会被李侧妃抱养,成为二小姐和大公子的垫脚石。”
意夫人直直的盯着佟楚雪,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真假。可佟楚雪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杯子接着说了下去“方才那盒口脂里有着大量的毒药,你若一天一用,累积在体内,必有一天毒发身亡。”
张意淑不安的绞着丝帕,一不小心将桌上的杯子打了。
里屋的佟如雪被吵醒了,哇哇大哭。
佟楚雪趁机行礼道“既然六妹妹已经醒了,那楚雪便先告退了。”
魏王府。
佟熙雪同家属女眷坐在戏楼看着戏子们唱戏,边上的李侧妃和意夫人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
佟熙雪生性冷淡,不想同她们多说什么话,便专心看着台上。
“大姐姐。”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佟熙雪回过头去,原是安侧妃的儿子,佟熙雪笑道“安年,你怎么来了?”
“大姐姐,我是悄悄溜进来的。”佟安年抬着小脸笑道“你瞧,这是我特意拜托嬷嬷们给你买的珠钗,你瞧着可还欢喜?”
佟熙雪一看,原是一只民间很流行的蝴蝶发簪便笑着收下了“我瞧着很是欢喜,多谢安年了。”
说着便把发簪簪上了,可巧,婢女们便上了红豆膳粥。佟熙雪顺手便将粥倒了一半给佟安年,自己先喝了一口。
佟安年年纪小,喝东西莽撞,一口下去便是大半碗,佟熙雪笑着给佟安年擦了擦嘴道“慢点。”
佟安年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佟熙雪便不再管他,抬起头同安侧妃对上了眼神,两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佟熙雪刚要再喝一口,便见旁边的佟安年吐出一口血。
“安年,安年,你怎么了?”佟熙雪慌了,大声的话语吸引了周边人,也吸引了台上人。
安侧妃连忙走了过来,看着佟熙雪抱着佟安年轻声道“安年,快去传御医。”
手忙脚乱中,佟熙雪也喷出一口血来,意夫人抱着啼哭不已的佟如雪,李侧妃慌得不知该顾哪边。
高琰在台上和台下的陈宜良对了个眼神,陈宜良将桌上的红豆膳粥收了一些。
等到魏王到时,佟熙雪和佟安年被分别抬到了偏殿。
李端淑看到魏王来了,连忙上来请罪道“王爷,臣妾有罪。”
魏王虚扶了李端淑一把,便连忙进里屋看佟熙雪了。
太医正在给佟熙雪把脉,瞧见魏王来了,便连忙过来请安。
“免礼,熙雪如何了?”
“回王爷的话,郡主所食不多,所以中毒不深,倒是小少爷。。”
“安年如何?”
“小少爷中毒太深,即便医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
魏王叹了口气,挥挥手道“罢了,尽你所能,治好安年和熙雪。”
“是。”太医行了个礼,便打算离开。
“等等。”魏王忽然道“实在不行,先去看熙儿,安儿,便先缓缓。”
“可是王爷,三公子比郡主的症状严重许多……”
“先救大小姐,三公子便看……看缘分吧。”
太医愣在原地,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
魏王又道“你知道熙儿的身份,当年王妃难产你也在场,孰轻孰重,你应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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