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荨道:“还去过琉球!你也去过吗?”她又看着杜望问。杜望道:“没有去过!”风荨又问:“那去过广州?”杜望答:“也没有。”风荨再问:“那你去过哪里?爪哇还是东瀛?”杜望低头说:“都没去过!但我会游泳,会下海抓鱼!”
风荨咧嘴笑了,幸有面纱挡住,否则就失了主家的庄严。“这俩人倒是有一股子可爱劲头!”她心道。
阿良道:“既然你们一心想来做工,为何不按时去报名?咱们府上做事向来丁是丁卯是卯,你们没有在规定时间里报名参选,故这次不能录用你们!”风菱附和道:“咱们府上说一不二,你们既然错过了报名,是你们的命,我们只能按规矩办事!”
阿良又道:“我看你们身体素质不错,船员招纳后续还会有安排,到时你们若还想来风家,请及时报名!”
杜望道:“大小姐二小姐,我们没有错过时间,我们在规定时间内报了名,可是初选时,我们根本不在名单上!”庆生道:“是啊是啊!我庆生还识几个字,这个杜字我是认得的,我的名字我当然认得!当时明明看见招纳的伙计把我们俩的名字写上了,但是第二天初选时,却没有喊我们的名字,我们一直等到后半夜,也没人叫我们!”
庆生说话略微夸张,杜望道:“没到后半夜,到了半下午!其他应聘的人都走了,也没人出来喊我们的名字!这分明是有问题!”
阿良道:“初选的名单我还记得,上面确实没有杜望和庆生四个字!你们确定自己的名字被写上去了?”
庆生道:“确定确定!我认得我的名字!”
风菱小声对风荨道:“八成是无赖,故意来找茬的!”
风荨心里已经有数,只是不明白干这件事的人用意何在。风荨道:“这样吧,船员的事已经定了,本府暂且只培养二十五人熟悉船舶业务。若是你们两个不介意,可否愿进货栈或茶行做工?工钱虽不如做船员高,但是也比外面做零工高些,你们觉得如何?”
杜望一根脑筋,他道:“不!我一定要做船员!”庆生听大小姐这么说,已是欢喜,但杜望不从,他一时手足无措,只轻轻道:“我也想做船员,若实在不缺船员,我去货栈也行,不出海也行的!”
风荨问:“杜望,你为何固执己见?我已经给了你第二选择,为何不见好就收?”杜望道:“小人身强体壮,揽的活多,做散工不比长工挣得少,而且时间还灵活!做船员不同,大小姐开的工钱是别家的两三倍,既能学技术,又能挣足够多工钱,此我所愿,必将为之!”
风荨道:“说白了,你就是缺钱,一门心思想挣钱?”杜望道:“是!”
风荷帮腔道:“大姐,他说挣钱也没有错对不对?”
沉默片刻,风荨笑道:“当然没有错!咱们做生意的,也是为了挣钱不是!只是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自己就是缺钱,还指名要挣咱们风家的钱,你,杜望是第一人!”
杜望道:“小人要养家,凭力气干活挣钱,没觉得说出来有何不可。”
风荨道:“以后你不能只管卖力气,你得学知识懂技能,得学会思考,我要我们风家的船员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即使以后在海上遇上狂风骤雨不测风云,也能灵活沉着应对!”
杜望呆住,风荷拍手叫道:“杜望庆生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我大姐同意你们进船行了呀!”
仿如喜从天降,庆生忙磕头谢恩,杜望也跪地道谢。风荨叫他们快起身,她对所有船员道:“杜望和庆生以后就是你们中的一份子了。我今日要了他们,不是要追究他们到底有没有按要求报名,而是我在杜望身上发现了我想要的东西。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那股子倔劲!咱们风家的船运业是新生事物,说实话,我自己心里也有诸多不清楚不确定的担心。但是这个海运做不做?做!肯定是要做!既然要做,又必然会遇到前所未有的难题,若是没有一颗坚定的心,不能迎难而上,那我们风家的船运业就不会有希望!杜望让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希望,我谢谢大家!”
二十七位船员吃饱喝足,皆欢喜回家。
登叔扑腾地跪倒,似有哭声从他鼻嘴间传出。
风荨忙拦上去,道:“登叔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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